事实上我们没猜中开头,更没料到以后。
一夜肆虐,原野上尽是草灰,什么都不见了,阿爹和阿娘商量着要到更远的草原去,卫敖集结号兵士,整装待发。
“让我跟着你。”她甩开阿爹的手小跑过去,拦在他马前,壮着胆子提出请求,然却是不容拒绝也不愿后退的口气。
她还没有马背高,他骑在马上,握着马鞭,躬下身子也依旧比她高很多,饶有兴致地问:“你知不知道我要去什么地方?”
她诚实的摇头,马上又说:“不管你去哪儿,我都跟着你。”
他觉得好笑:“为何要跟着我?”
她不暇思索又无比笃定道:“跟着你就不会再被人欺负!”
他皱了皱眉眉头,似乎有一瞬间是深思过的,然他马上开怀大笑,扬起皮鞭策马而去,一众军士也跟着风似的从她身边略过,间或给她些寓意不明的笑脸。
“阿爹阿娘。”她忽然跪下朝双亲磕头:“救命之恩不能不报,恕女儿不孝。”复又匆忙起身,连身上灰尘都来不及拍下,赤脚奋力向着越行越远的马队追出去。
不晓得追了多远,已经看不到泪眼婆娑的双亲,她一次次接近马队,看见了他的旌旗,又因停下的片刻喘息而被远远扔在后头。双脚刺痛难当,白嫩的脚板已血肉模糊,她坐下身子,揪一把青草嚼烂敷在伤口上,那疼痛从脚板传到四肢百骸,疼得她不由打起激灵。
忽有马蹄声由远及近,她眯起眼认出是他,马上丢开柔弱一骨碌翻爬起来,他勒住缰绳,她以为这就是机会,满心欢喜着笑了,可是他却说:“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可怜你,我的军中不要负累!”
不晓得是哪里来的骄傲,她敛了笑容,干干脆脆道:“我不要你可怜。”
他扬起一边嘴角,似是蔑笑:“如此最好。”说着挥鞭而去,再次抛给她一个决绝背影。
有风行过草原,小草们纷纷低头,她却扭头望向不远处的小土包,心中打定了主意。
他骑在马上,不时回头瞧瞧,那小小的身影早已不见,说不出是如释重负还是失望不已,最终叹了口气,疾鞭抽打战马,只想快些走出草原。
兀地,马儿惊了,仰起身子险些将他甩下马背,他咬着牙紧紧拽住缰绳,待马儿落下前蹄,他也着实惊了。
只见她立在路中间,张开双手死死挡在前头,薄嘴紧抿坚毅得紧。他认真打量她满头满身的碎草,又看看身旁土包上一溜被压倒的痕迹,这才惊觉自己身经百战却被她一个孩子抄小路给截住了!
她死死盯着他,似是表明决心,即便他再次离去,她也有办法追上他。然而这次他改了主意,似是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物件,满是兴趣地问:“你叫什么?”
“女菀。”她答,声音清脆。
他躬下腰伸手递给她,她吃惊了刹那,随即跃起拉住他的手掌,他轻轻一提便把她拽上马背,箍在怀中。平生头一次和陌生男子这样亲密,她显得十分无所适从,然却觉得一路追赶所受的伤,在此刻统统得到了抚慰,真的真的,一点也不疼了。
到了某个小镇,他着人给她买了衣裳鞋子,从前在草原上都是穿母亲自己纺线织布,冬天便穿羊皮,能裹身保暖即刻,以至于她从不不晓得原来衣裳还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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