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鬼门门主柒杀夜不以为然地望去,却在看清画中那人时,向来冷眼旁观的他,眸底分明透出几分凄楚,几分悲凉。
画中是一位面容憨厚的男子,没有他,亦没有今日的他。
柒杀夜卷起画轴,再次抬眼时,神色已然恢复如初,一双深邃的鹰眸阴鸷诡谲,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酷厉。
“你这是什么意思?”
“用他来作为交换,如何?”辰歌眯起水眸,信心十足。
“他在你手上!”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对方既然敢以此来威胁自己,换做平时,他哪怕拼到两败俱伤也绝不能容忍。
可是他想不明白,此前他采用各种手段,调用各方势力也未能寻到那人的转世,这个突然出现魔界的雪晗宫又是如何做到?
他再次凝向女子,对方的修为确实在自己之下,但不得不说,她手段相当高明。
不过......
“你就凭一副画像如何让人信服,我怎知他是否就是那人?”柒杀夜冷然出声。
“辰歌”唇角微弯,启唇道:“想必门主还记得他手心处有个蝴蝶印记,本尊若是没猜错,这个应该是魔界特有的狱蝶,能烙入灵魂永不磨灭。”
“那你说,印记是出现在哪只手上?”柒杀夜几乎是咬牙问道,紧握的拳头手骨泛白,特意压低的声音掩住心底的那丝紧张。
即便有弱点,也绝不能暴露在外人面前。
“左手。”她斩钉截铁地说。
柒杀夜心尖一颤,建起的防御轰然倒塌。
果真是他,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音容相貌深深镌刻在自己记忆深处,柒杀夜自幼孑孓一人饱受凄苦,他是自己唯一的记挂。
依旧清楚的记得那日清晨,天昏沉,云低垂,暗蓝色大海上一只随波逐流越飘越远的木筏。
木筏之上,素衣拂动,那人静静躺着,双眸紧闭,神态祥和,恍若缀满阳光的那双眸子,只是这次,再也无法睁开看他。
“小夜,自强才会自立,记住这点,总有一天你会变得强大。”树荫稀疏,碎光点点,映衬得那人面容虚幻模糊。他看着只到胸口高的男童,笑容浅浅......
屋内,香薰缭绕,直到门外传来一声巨响,柒杀夜和辰歌俱是一怔。
走廊上人声喧哗,四下奔走,一时间人心惶惶。
壁画之中,颜泊眼神一禀,昙萝喜出望外。
房梁之上,离魅冷眸眯起,手中的天蚕丝随时待发。
眼下这是唯一的机会,只要那两人转过身去,哪怕只是半息之间,他也能将银镯弄到手。
然而柒杀夜这厮老奸巨猾,为了谨慎起见,他当即收起银镯纳入虚空,对“辰歌”提醒道:“小心有诈,你且派众弟子前去查看。”
“好——”
好你个头啊,昙萝恨得咬牙切齿,不用说,外面的动静必定是琉璃或者夙染他们整的。
换做常人,怎么着也会回头看上一眼,可柒杀夜是常人吗?不是!是充满好奇心热爱探寻未知事物的三好魔民吗?更不是!
眼睁睁瞅着自家宝贝进了人家腰包,昙萝望着那张集冷静、睿智、狂傲、霸气为一体,简称狂霸拽的门主。她相信这世间人无完人,只要哪天被她抓到这男人的软肋,必当加倍奉还,尽情打击他,挫败他!
至于那位冒充自己的女人,不论她是出于何种目的,背后是否还有其他帮凶,只要按兵不动,真相迟早会浮出水面。
柒杀夜收好银镯后,起身淡漠看她:“下个月初,带他来这里见我,圣器认主之事,圣尊请放心。”
说罢,头也不回地迈向门口。
“只剩下二十天,不会太仓促?”
他微微侧过脸,长睫低垂:“足矣。”
当柒杀夜和辰歌相继离开酒楼后,离魅显出身形,颜泊亦从壁画中走了出来。
“姑娘觉得如何?”颜泊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昙萝暗想着如果从假辰歌那里下手,务必会暴露她的身份,目前对方对她甚是了解,而她却对那个女人一无所知。
为今之计,最好是在柒杀夜完全破解圣器前,抢回银镯。
“目前来看,这女人确实是别有用心的冒充辰歌。”如果对方身上哪怕只有一丝辰歌的残魂,按理说应该会与她产生灵魂共鸣,相互融合,“既然银镯已落到柒杀夜手中,颜泊可知鬼门所在?”
“鬼门并不属于魔都,不过离这里相距不远,在一座独属于鬼门的万魔岛上,如果想从那里下手,难!”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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