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凭借你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妖后身份,对本王颐指气使,当真是可笑至极!”隐上陌冷冷笑道,不屑看她。
原以为这侍女恃宠而骄,三言两语就能被唬住,可当她望去,却顿时怔住。
这是怎样一种眼神,她竟然用怜悯世人的眼神看着自己,带着俯瞰苍生的姿态,无悲无喜。
“隐王,为何你还不觉悟,莫非你以为妖皇宫真是那么容易闯入,宫内的妖兵当真被你如数引开,全部在城门迎敌?”
“你什么意思?”
“妖皇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引你前来,难道隐王没有发觉,此番潜入妖皇宫太过顺利了些。”昙萝故作镇定地看着隐王,她在赌,以隐王敏感多疑的性子,自然会草木皆兵。
“你在骗我,风华那小子如今涅槃劫已至,自身难保,若是凤鸣宫设有埋伏,怎会派你这个丫头出来。”隐上陌步步紧逼,东皇风华既然没有出过卧房,务必还躲在屋内,如若不然,他是想靠这丫头拖延时间,趁机出逃。
难道,这间下过禁制的房内,还有什么暗室或者通道。
昙萝听到对方质疑,不动声色地用袖笼中握着的神剑划开一条裂缝,飞虹剑钻入时空裂缝,被送出寝宫。
她行至屋内唯一完好的木椅边坐下,既然能坐着说话,何必站着那么累人。昙萝随手取来玉瓷壶,替自己斟上半分满的茶水,慢条斯理的饮下一口。慵懒闲适,动作间,倒和东皇风华有几分相似。
隐上陌见此,更是怀疑对方不过是在危言耸听,借以拖延时间。
此时一只妖兽潜行过来,告知她妖皇尚在屋内。虽然这里被下过禁制,以她的神识查探不出,却并不代表妖兽的嗅觉也会出错。
既然东皇风华就藏在屋内,说明他重伤在身无法露面,她只需再送上一程,确定那小子被涅槃火烧成灰烬,即可。
隐上陌冷然一笑,走向屏风,而先前百般阻挠的少女却只是静静坐在桌椅边品茗,气定神闲。这丫头究竟卖的什么关子,难道真如她所说,如今不过是东皇风华设得局,思及此,隐上陌放慢了步伐,警惕四周。
就在她绕过屏风的刹那,红纱暖帐内陡然射来一束红光,隐上陌旋身躲避,那束红光穿透黑袍云袖,灼烧出碗口般的大洞,火焰在身上迅速蔓延,她心下一惊,慌忙灭了火势。
而那束红光穿过衣袍后,没入木梁,红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焦黑枯槁。这些木梁比玄铁还要坚固,否则在方才那重击早已化为碎屑。
红光消散,显出凤翎之形,上面残留着东皇风华的气息。隐上陌迅速回眸,见软榻上隐隐显出一道人影,倚榻而坐,用他独有的华丽嗓音冷声笑道:“本皇故意放出风声引你前来,还担心以隐王多疑的性子必然不会上钩,岂料,会这般容易。”
隐上陌当即怔住,不可思议地看向软塌,这怎么可能,东皇风华不是被那侍女取了心头血,又恰好涅槃劫将至。
纱帐内,那男子好整以暇地瞥向隐王,似显不耐地喃喃自语:“既然隐王甘愿上门送死,本皇不得不说,这还多亏了你安排的那些眼线,如若不然,隐王怎会这么快就按赖不住。”
“你不是元气大伤修为折损,难道,这些都是诱我前来的假象?”隐上陌难以置信地追问。
“是又如何,隐王不过是收到本皇放出去的风声,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做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本皇怎会轻易将精血拱手让人,自损修为。隐王,你这是越老越糊涂了。”
此话一出,隐上陌面色更为难看,她居然相信了一位曾经背叛过自己,投奔妖皇的女人,她居然急于求成,没有调查事情真伪就冒然前往,自投罗网。
“既然隐王担心本皇安危,夜来探望,本皇也得回一份大礼才是。”东皇风华话音刚落,门外风声凛冽,黑影飞掠,塌前窗棂上倒影出无数人影和火光,由远及近地涌来。
隐上陌狠狠瞪了眼软塌内的男子,拂袖转身,在路过那红衫少女时,对方微微侧身,宽广云袖掩住指尖。
“撤!”隐上陌率先踏出屋外,未曾回头观望,在夜色笼罩下匆忙掠去。
昙萝站起身来,悬起的心终于落定。她绕过屏风行至塌前,纱幔揭开,只见软塌上坐着一位红衫墨发的男子,双眸呆滞。
她曲指捏诀,那男子化为一片人形纸片,最后燃尽在火中。窗外光芒隐去,同样是无数片人形纸片,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