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哪有人闲得无趣研制这种解药。只是她未曾想到,巫仙的血竟然不是万能。
觉察到携在腰间的力道渐渐加大,她后倾着身子,下意识想躲避他的触碰。
“仙儿,快放开我,让我去寒潭那!”
“非他不可吗?”颜泊倏然出声,揽住她腰肢的同时手臂微微用力,少女脚步踉跄着,再次倒入他的怀中。
“知道吗,我很想你......”
他身上的竹香清幽淡雅,恍若清徐的风,轻轻拂向她面上。惊诧于对方眼底化不开的浓情,她心尖颤动着,不由得抬起皓腕抚向那道紧锁的眉头。
“别走,留下来陪我。”他执起少女纤细的指,置入微启的唇,柔柔乞求。
生死之寒不及离别之苦。
万年了,他找寻了万年,苦等了万年,这万年的相思化不开,逃不掉,成了执着,只为朝夕相伴。
眼睁睁地看她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扪心自问,他做不到!所以他选择悄然离去,纵然消亡。
他的爱已经卑微至此,只求对方的一丝怜悯,有生之年,难道这点心愿也达不成吗?
颜泊紧紧拥住怀里的少女,不容拒绝地出声:“我想要你,给我!”
他将昙萝拦腰抱住,缓步走向竹榻。
“仙儿,颜泊......”她尖声疾呼,死命想挣脱下地。
“若是想让我救回那个男人,用你来换!”哪怕你将来恨我也好,憎我也罢,他只想最后一次拥有。
纱幔飘飞,暖玉温香,俯首看向榻上双眸紧闭的少女,他轻轻吻住长睫,顺着精致的琼鼻一路向下,最后含住那抹樱瓣,轻柔勾勒,就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物品,爱而怜惜。
“睁开眼,看着我。”他在耳边轻声呢喃,若情人间耳鬓厮磨。
合欢酒的药性在体内不断翻涌,昙萝睁开迷蒙的眼,看他惊艳风华的眉眼,终究是没法逃脱。
纱幔间暗香掠影,她侧眸望向窗边,天色渐晚,弦月初升。
夜,悄无声息。当她最后一丝清明散尽,垂首间,似乎看到颜泊惊愕的神情。
天色大亮后,昙萝从宿醉中渐渐清醒,看着凌乱的竹榻,带着余温的锦被,她似乎忆起昨夜让人不悦的零碎画面。
竹门“吱呀”一声被人开启,颜泊端着清粥缓步走来,眉头轻蹙,姿态似乎较以往有些不同。某女见此,匆忙将衣衫披挂遮掩。
“哼——”那谪仙般的温润男子难得有了一丝脾气,旋身间,衣襟下露出几块斑驳血污。
昙萝定定凝视那疑似齿痕的血污,论尺寸论牙型,怎看怎像是她自己留下的。莫非她昨夜痛下狠手,宁死不从,然后在巫仙身上咬了几口?
她扶额深思,头痛啊,印象中她貌似折腾了许久,看着男子满脸臭屁的表情,显然是昨夜吃瘪了,暗自生着闷气。
“仙儿——”昙萝颤颤轻唤,怎么说来吃亏的都是她自己,为何总像是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而且还是转眼不认账的那种。
颜泊瞥了她一眼,转身徒留一道孤傲的背影。
得,看来她失去理智后真的做出什么丧心病狂之事,能让巫仙发火的,绝对还是不能原谅的大事!
可她也是有脾气有泥性的,身为一个女子,岂能向昨夜霸王硬上弓的男人低头。
于是昙萝蹭到桌边,端起清粥便开吃。
颜泊用余光瞥向少女,见她不以为然,深感心痛。他怎会喜欢上这么一个粗鲁野蛮,毫不怜香惜玉,不懂矜持是何物的女人。原以为能在最后这段时光留下刻骨铭心的回忆,还真是
刻-骨-铭-心!
可怜他作为男子的尊严,碎了一地,颜泊拢拢云袖,遮住手腕上的青痕。
“收拾好后,晌午随我出谷。”他起身离开。
“仙儿现在要去哪?”昙萝随口问道。
“涂药!”
临近晌午时,巫仙终于再次出现。昙萝看向他白皙无暇的脖颈,也不知这男人涂了什么药膏,竟然恢复如初。
小谷紧随其后,拿着一只包袱捧在手上,见到昙萝时弯眸一笑,露出深深的梨涡。
“我们是从冰墓出谷吗?”她疑惑。
颜泊掏出一只画满符咒的纸鹤,掐指捏诀,纸鹤迅速变大,足够三人骑坐。
有灵力就是出行方便,昙萝羡慕不已,搭乘纸鹤翱翔在天空。云雾缭绕间,她忆起死亡谷内还住着一位孤寡樵夫,遂拍拍男子肩臂,示意对方飞到老人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