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她暗自咒骂一声,四处张望可藏匿之处,当视线掠过一家名叫“菊花台”的男风馆,她唇线弯弯勾起,大摇大摆地踱步迈入。
“这位女客里面请。”小倌尚且俊俏的脸上涂了层薄薄脂粉。
“嗯——”昙萝满意点头,掏出一锭银子放入小倌手中,指指身后,“看清楚那位头戴面具的男人,将你们这儿的红倌通通叫出来伺候。不过这爷们害羞,喜欢躺在下面享受又不敢吱声,你们待会记得温柔些,别弄疼了人家。”
几位迎客的小倌面面相觑,虽说当下风气开放,也未曾见过哪个女子请男人上男风馆。
“怎么,嫌银两不够?”昙萝故作潇洒实则肉痛的再次取出一锭银子,“够没?”
“够了够了,我们兄弟几个肯定将那位爷伺候得妥妥当当。”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他们是做开门迎客的皮肉生意。
“钱财我倒是给足了,你们可千万别让人跑了,否则姑奶奶我砸了你家招牌!”狠话烙下后,她摸到后门逃之夭夭。
魔魅寻着对方踪迹跟到一间奇异古怪的店铺,说是奇异,那是因为这里的男子涂脂抹粉,衣衫单薄暴露。特别是那勾魂的眼神,电得他汗毛倒竖。
“客官来了,快快请进。”几位英俊挺拔的当红小倌挽起对方胳膊便要往里走。
“别碰我!”他怒喝。
“别嘛,凡事都有第一次,我们几个经验足,保证让爷玩得开心,爽得尽兴。”
“再不滚开,信不信现在就让你脑袋搬家。”风趣风情是什么,魔魅统统不懂,他只知道活人与死人的区别,只是多了一口气罢了。
几名小倌被男子骇人的眼神镇住,愣生生地向后连退数步,脸色煞白如纸。
魔魅撇开碍事之人再次寻觅女子,然满堂盈盈笑语声,那人早已不见踪影。
女人,你给我等着!
昙萝成功甩掉鬼面男后,向着郊外十里坡的方向前去。
京都郊外重峦叠翠,郁郁葱葱。而夜色下的十里坡只有稀疏植被覆盖,不见嶙峋古木。
今夜月似银盆,却泛着红色惨淡光辉,这正是难得一见的血月奇观。月若变色,将有灾殃。青为饥而忧,赤为争与兵,黄为德与喜,白为旱与丧。
血月则是至阴至寒之相,兆示风云变换,山河悲鸣,天下动荡,战火四起。
昙萝仰头望月峨眉不展,天下纷争必和太子有关。这几日见他早朝回宫,也无心再跟她斗嘴调笑,神色郁郁。
但她转念又想到,国师大人神通广大,应当能助他顺利即位,化险为夷。
远方暗影中,一道窈窕身影逶迤行来。
昙萝拧眉望向那处,该来的,总是会来。
那人在月色下渐渐清晰,娇艳若芙蕖的脸蛋在红色月光下透着诡异。
莲步刚至,朱唇方启:“竟然是你!”
长孙怀柔挑长的凤眸中充斥着难以置信,数月前,她在天策府门外见过这名绝色少女。当时她只当对方是太子那边派来的美人,试图迷惑秦王,却未曾想到,她果真是音音。
这怎么可能?
就在不久前,长孙怀柔见到一黑巾蒙面男子,亲口对她说三妹没死,并且以另一副容貌重获新生。而那女子便是混迹在东宫的近身侍卫,谭罗。
起初她还是不信,后来向辅机大哥打探到秦王最近郁郁寡欢,时常在书房一坐便是一宿。
既然如今有人帮她除掉这祸害,何乐而不为呢。
“音音,真的是你?”她神情激动地笑道,心下想着这女人果然是无知,死过两次还不长记性,此次竟敢单身冒然前往。
“自然是我,被自己的亲姐姐连番置于死地,怎么,这次又想出了什么狠毒诡计?”
眼前这女人果然是臭不要脸,摆出这副架势是想家人团聚,其乐融融?
“音音,那些事并非出自我本意,是他,府中的许掌事,姐姐我也是受他胁迫,所以逃出来投奔大哥。”
装,你给我继续装,她过来赴约不过是想看看这女人到底玩得什么把戏。倘若她拒绝了这次,必定还会接二连三的找她麻烦。不如趁此机会,连根拔除。
“姐姐未曾骗你,音音,你怎就不相信于我。我们自小感情深厚,哪次不都是姐姐让着你......”长孙怀柔托住昙萝的双手,被她嫌弃躲开。
“说罢,有何目的,难道又是为了逸哥哥?”
“不,不是的。”长孙怀柔连连摆头,“自你不在后,家母身体每况愈下,如今病重在床,梦里念叨的都是你的名字。跟我回去看看她老人家吧,见上一面也是好的。”
女子说得声情并茂,打出亲情牌哄骗昙萝,只可惜,她并非真的长孙若水,哪会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