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人会这般大胆,这种恶毒的女人只让他觉得恶心。
“啪——”
长孙怀柔只觉得罡风刮过,脸上火辣辣的巨疼,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只手掌依旧停留在脸边,颤抖地抚上红印,哽咽道:“殿下,你打我……”
“打你算什么,若不是看在你是辅机的妹妹,本王恨不得杀了你!”宏逸冷眼斥道,转身拂袖而去。
女人半边脸颊红肿不堪,一道血丝顺着唇角淌落。她朝思暮想的心上人竟会毫不留情地掌掴,这种痛,岂是常人所能忍受。她有何错,不过是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已,谁敢挡在面前都是和她作对,死都是便宜的。
待本小姐寻到那贱人,必会让其尝尝今日被辱之痛,必会让她生不如死!
秦王是吧,本小姐会让你为今天的绝情而后悔!
东宫御膳房,灶台上一口大锅冒着股股热气,空气中飘散着阵阵肉香。
辰方烬恰一进屋,就撞见夙染蹲在锅炉前拿着把芭蕉扇扇个不停。这次他吸取教训,将食物做熟了吃,锅中那只老母鸡他可足足炖了五个时辰。
“天尊,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娘子如今有了身孕,我要在人界待到她生下宝宝再走。”夙染头也不抬地说道。
辰方烬径直绕过夙染,揭开锅盖,见水中俨然躺着一只没拔毛的母鸡,在长时间的熬煮下鸡毛湿漉漉地飘散在水面,和油水掺合在一起,白的黄的好不恶心。
纵然他阅尽妖魔鬼怪人生百态,也没见过此等渗人的黑暗料理,辰方烬对昙萝的怜悯之情油然而生。
“饕餮,你这鸡汤还是自己喝吧,昙萝想吃什么本尊自然会弄。”
“天尊,别以为你是国师就可以自命不凡,你这分明是想在娘子面前邀功。呵,本座还是劝你趁早死了这份心,娘子如今六亲不认,再加上那奸夫太子,我和白泽至今都束手无策。”
“昙萝此番入世历劫,你们这样做根本就是在害她。”辰方烬云淡风轻的面庞上带着愠怒,“本尊此番下界就是为了带你们回去,休要再待在这里,扰乱劫数!”
就在昨日,辰方烬从千仞峰出关后得知夙染和白泽两人私自下界去找昙萝,他便来到人界兴师问罪。作为晟天派创始人,人界之主,他曾屡次担任国师一职,然而以往的数千年,他都是用幻化后的容貌出现,唯独这一次用了真容。
所以可想而知,当东宫突然冒出三位绝色美男,宫女太监侍卫们的惊讶度完全不下于在家门口见到了当今圣上。以至于太子景仁宫内的热闹程度空前绝后,各个都寻着由头跑到这里一睹真容。
尤其是那位传说中神秘莫测的国师大人,竟然突然来到东宫。宫人们只听说过这位国师来自一个修仙门派,深不可测大有来头,再加上那天人之姿,让人自愧不如。
那种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孤高绝傲,淡漠疏离,恍如画中仙人,美丽的不似凡尘浊世之人。
辰方烬此时站在御膳房内,瞥了眼屋外趴着听墙角的宫人,这里被他施过结界,关于修仙界的秘密岂能随意让旁人给听去。
“饕餮,本尊警告过的事不会说第二遍,你们好自为之。”他冷漠说道,挥袖解除结界。
辰方烬在众人瞩目下推开门扇,翩然离去。他穿过九曲回廊,攀上步步石阶,最后停留在一房屋前,敲门的手顿在半空。
他定了定神,掩住眸底的思念成狂,取而代之的是淡然若水。
昙萝坐在太子爷心情大好赏赐的“新房”内,听到门扇开启,一抹雪白的衣角随之出现。她凝神抬眸,见大名鼎鼎的国师踏入屋内,顿时让她想到一个词,那便是“蓬荜生辉”。
纵然她这两天见过这位国师,可每次相见,都会没来由的让她呼吸一滞。
眼前,男子不见喜怒地静默站定,面若皎月,眉目如画。不就是个故弄玄虚的神棍吗,有何可惧。如此想着,昙萝当即冷下面色。
“不知国师大人驾到,小的有失远迎。”
“无妨,本尊见这位侍卫全身萦绕着浊气,最近可是时运不济?”
得,这神棍忽悠人的本事和他的外貌相差甚远,和那些街头骗子有啥区别。
“是又如何?”
“近来可有接二连三的被人追杀,命犯小人,情路坎坷。历经几番磨难,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辰方烬掐指算道,“我若是没算错,姑娘你绝不是凡尘中人,至于本体,是一株三千多年的优昙婆罗树……”
“大师,仙人,活菩萨!”昙萝满脸激动地握住对方双手,崇拜仰望,就差三跪九叩,“大师果然是神机妙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