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好香,好兄弟,你真是太客气了。”昙萝嘴上如是说着,手下毫不客气地提筷夹肉。
夙染愤愤瞪了眼白泽,好事都让这奸夫占尽,岂有此理!
三人酒足饭饱后,昙萝优哉游哉地踱步到院内,在她身后是白泽和夙染那两条尾巴。
尤其是叫白泽的那个男人,长得人模人样,还深谙她的口味嗜好,深得她欢喜。
“唔,如今都立夏了,天气闷热烦躁,委实是难受啊。”她小声嘀咕,眼神偷偷瞅着身后那两男。
果不其然,夙染屁颠屁颠地跑来,挥挥宽衣广袖,替昙萝散散凉风。
“热不,渴不,赶紧坐下来休息,千万别累着。”夙染小心翼翼紧张兮兮地扶着昙萝,将她带至树荫下,一脸谄媚。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嘛!话说她来到人界后,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驴多。如今他乡遇故知,这种同门情谊,这种手足情怀,这种惺惺相惜。
让她不得不感慨,做主子好,做被人伺候的主子,那更是极好!
“娘子——”夙染轻声唤道,眼神温柔的一塌糊涂。
“你叫谁?”
“我是想说,可有觉得凉快?”
“不仅是凉快,还有点凉飕飕的。”昙萝拢拢衣襟,看向阴沉的天空。
云霭低沉,几片洁白的晶莹如絮飘飞,洋洋洒洒,漫天飞舞。一青衫男子立于水面,池水碧绿波澜不起,蔓延出道道冰晶,凉风习习。
“六月飞雪?”那白泽兄居然不惜耗费灵力,擅自改变人间气候,只是为了给她降温?
“好兄弟,你实在是太够意思了!”昙萝一脸感动。
“本大人对你心意至此,你除了感动,难道就没有一丝半点别的触动?”白泽飞至湖畔水岸,徐徐逼近。
夙染闻言,再也淡定不了,白泽这奸夫手段卑劣,道貌岸然,表里不一,强词夺理。分明说好了要同心协力千里追妻,眼下看来,这小子分明是想吃独食!
“白泽,这里是宫城禁地,重兵把守,你这样擅用灵力,可是会泄露身份引起天上那帮老夫子的注意。”
“本大人与谭侍卫一见如故,关你何事?”
“你这奸夫毫不讲理!”夙染怒声喝道,拽住昙萝的衣袖眨巴眨巴着眼睛,“谭侍卫评评理,他这样做是不是扰乱人间?”
昙萝倒不是关心这个,她只是诧异,这两人怎没被封锁灵力。
“白泽兄,咱们同样都是入世历练,为何你身上就仙气十足?”
白泽闻言,在夙染幸灾乐祸的眼神下淡然笑道:“门有门规,宗有宗法,碧霞宗的弟子入世不必封锁灵力,仅此而已。”
“原来如此,不过话说你俩入宫,羽将军就没给你们安排什么职务?”不说巡逻站岗,至少也有点事做才对得起那每月五十两月奉。
“谭侍卫难道看不出,我们正在履行侍卫之职?”夙染反问。
“别说笑了,你俩就待在景仁宫陪我四处游荡,这也叫职务?”
“没错啊,太子临走前,交待下来的任务便是寸步不离的,监视你!”夙染一语惊人。
“......”昙萝哑然失笑,她一个月起早贪黑,身兼数职,伺候那闷骚狐狸区区才二十两白银。
他俩监视自己,悠然自得,吃喝玩乐,竟然还能领到五十两,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最糟糕的是,她居然会对太子爷的离去心生不舍,寝食难安,魂不守舍。习惯果然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谭侍卫,你这是要去哪?”夙染见昙萝二话不说,抡起拳头愤愤离去。
“搬家!”她藏在太子寝房内的那些小金库可得赶紧挪窝。
半个时辰后,昙萝将床榻下私藏的最后一条亵裤拽出。地面上,一块白玉石砖略微松动,露出幽深的裂缝。
她倏而忆起秦王造访的那晚,太子爷就是紧要时刻凭空出现在屋内。当时她就怀疑这里可能藏有暗道,思及此,她抽出长剑撬开那道裂缝。
石砖之下,是幽深没入黑暗的石阶,深不见底,她思虑片刻,跳入暗道。
石壁上镶嵌着无数颗猫眼般大小的夜光石,看得她心痒难耐,就在她以为前方会出现一间藏宝库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亮光。
在暗道的尽头,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她跳出暗道,回头发现竟是隐藏在一棵榕树洞内。
莫非这里已是宫外?她疑惑,抬眸看向四方。
红墙高耸,宫殿林立,看来还是在东宫境内。只不过这里的一树一木,她恍若似曾相识。
没错,就在一个月前的月黑风高爬墙夜,她还在这里遇到了翟影。
说到这位影子兄,那眼底流泻的笑意,唇角上挑的弧度,为何让她无端端想起了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