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纤指,遥遥指向床榻上的男子。
但见她用难以置信地痛苦表情望着男子,眼眸中氤氲着水雾,红唇嗫嚅,声音哽咽地说道:“你们......为什么......”
没错,那里正躺着两只一丝不挂的美男子,夙染听到动静,随即也坐起身来。
比起昙萝,辰方烬此刻的表情显然更为震撼,一双凤眸狠狠地瞪着状似无辜的夙染少年,房内顿时如冰窟般寒冷,红木床榻上,冰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地面蔓延。
辰方烬声音冷冽阴沉,一字一句的说道:“饕餮,你是不是要给本尊一个解释?”
夙染不输气势地回瞪道:“哼,昨晚可是娘子抱着我睡的,辰方烬,你是不是看咱俩夫妻恩爱,所以想离间我们的感情!”
“一派胡言!”辰方烬低喝道,“明明就是你摸上本尊的床。”
夙染冷哼一声,扭头见那昙萝龟缩在屏风后面,遂大声唤道:“娘子,你快过来告诉他,昨晚是你抱着为夫吧。”
“我......”昙萝支吾着,把脚一跺,睁眼说瞎话道,“我没有,分明就是你俩抱一块睡的,我现在可是亲眼所见。”
说着,还将那俩美男鄙视一番。
“昙萝,你要相信我,绝对是那饕餮想污蔑我!”辰方烬此刻也不淡定了,万年前,她突然变得疏远自己,如今,他再也不想被她误会。
“娘子,你别看这家伙平日里道貌岸然,其实他卑鄙无耻,小肚鸡肠,你千万别相信他,为夫跟你可是契约关系,撒谎是会受心魔侵蚀的。”夙染信誓旦旦地说道。
昙萝怕把事情闹大,所以打着圆场说道:“哎,不过是凑合着睡了一觉,两个大男人怕什么,我都不计较,你们那么认真干嘛?”
“唔,还是娘子最好了,不过为夫真的没骗你,昨晚确实是你抱着我睡的。”夙染这娃子认真务实地说道。
“昙萝,他说的是真的吗?”辰方烬冷声质问。
“怎么可能,他准是睡迷糊了,明明是和你......”昙萝打着哈哈道。
“那我问你,我这身上的丹青是谁作的,还有这腿上的题词,哼,昙萝墨宝,你做坏事把柄倒是留了不少!”辰方烬一语道出事实。
此刻,昙萝看着男子身上斑驳陆离的图画,众横交错,无处话悲凉。
“烬美人,这画确实是我作的,不过晚上我就离开房间了,难道你不信我?”昙萝死鸭子嘴硬道。
“哦,相信你?”辰方烬冷然一笑。
“娘子,昨日你订了四间房,龚紫他们就睡了三间,你昨晚不是在这儿睡的,莫非是睡大院不成?”夙染揭露真相了。
“是这样吗,如此说来,你倒是风流快活,左拥右抱啊。”辰方烬冷冷笑道。
昙萝两眼一闭,如今木已成舟,她也不想再多加掩饰:“那又怎样,反正睡也睡了,已成事实,你不是说过不介意我喜欢别人吗?”
昙萝说出这番话后,下意思地瞅了下对方,她知道这话说出来很伤人,可是当初她喜欢白泽却又和辰方烬走到一起,事后又发现自己和夙染姻缘早定,她也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却被命运捉弄,纠缠不清。
辰方烬看着少女倔强的小脸,以前的她,自己确实不敢独占,如今私以为可以将她纳入怀中,不让任何人看见她的美好,却没有顾及到她的感受。况且自己也陪不了她多久,既然能趁此机会帮她寻到良人,到时也好安心离去了。
“昙萝,既然你喜欢这饕餮,我也不会阻拦,多一个陪你亦是最好。”辰方烬突然出声道,随即转身看向夙染,“饕餮,你既然与昙萝结为夫妻契约,自是好生待她,念你年纪尚幼,做事切不可莽撞。”
“烬美人,你......”昙萝疑惑着男子的突然转变,原以为他会生气的拂袖离去。
“刚才是谁说本尊卑鄙无耻,小肚鸡肠?”辰方烬负手说道。
“辰方烬,想不到你也有开窍的时候,不过你放心,本座的娘子既然惦记于你,我自然不会专享独宠。”夙染得了便宜还卖乖,故作大方的客套道。
“混球,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昙萝掐着夙染的小蛮.腰,不知道为什么,她能从辰方烬身上感到莫名的忧伤,她诧异着对方的突然转变,又感激着他的豁达。能得一真心人如此待她,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