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就不是她的长辈?”
苏宜尔哈恼道:“格格才多大个人,虽说每个月也有几文钱月例,可那些钱哪里够买布匹料子?大福晋的心也未免太贪了些。大格格到底是岳托台吉的女儿,不用咱们府里养,难道就不是大贝勒的血脉了?如今又不曾分家,按理大福晋该主动出钱赐些嚼用才是,没见过当嫲嫲的反问未留头的小孙女要东西的。”
济兰被苏宜尔哈顶得气噎,愣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跳脚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这样讲话?”伸手便要去拧对方的嘴。
苏宜尔哈退后一步,避开她的动作后,梗着脖子说:“我是先大福晋的奴才,先大福晋不在了,我就是硕托阿哥的乳母,贝勒爷的奴才!说句不中听的,大福晋您可管不着我!我以前和先大福晋就这么讲话,先大福晋可没弹过我一指头!”
“现在我是贝勒爷的大福晋!”济兰最听不得这样的话,虽说府里明眼的都知道她如今不得宠了,可她掌管着内宅,只要在这个家里,谁都得看她几分脸色,她不提分家,便谁也甭想越过她胡乱在这个家里指手画脚。
苏宜尔哈忽然用一种怜悯惋惜的目光瞅她,不知为何济兰对这样的目光尤觉刺目,恨不能伸手去抓花了她的脸。
“大福晋,你也不过如此。”苏宜尔哈将荷包放回盒子,“我那可怜的主子至少输的是个真人,如今……你这个鸠占鹊巢的假人儿却又输了个另一个假人儿,哈哈哈……”
她放肆地仰天大笑,而后理都不理济兰,就这么甩手走了,气得济兰胸口直疼。
济兰一路喋喋骂着往正屋走,却不知苏宜尔哈其实并没有走远。目送着济兰那看似熟悉又陌生的背影,苏宜尔哈突然情难自禁的蹲在地上,恸哭出声。
???
与此同时,正在做着针线活的兰豁尔一不留神,指腹被针尖狠扎了一下,她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手指,看着指尖冒出的血珠子,竟而忘了喊疼。最后还是坐在炕下脚踏上一同做着针线活的萨尔玛感觉屋里过于静谧,抬头望了一眼,唬得跳起来道:“哎哟,这是怎么了?不是已经使惯了,怎么还扎手?”
“哦,我不小心……”兰豁尔随手把手指塞进嘴里吮着,声音低低的。
“想什么事呢又分心了?你去年刚拿针那会儿可还没这次扎得厉害呢。”
“我刚刚在想……玛法收了荷包,是否会想起我来,是否会想着让阿玛接我回家看看。我想弟弟妹妹了……”
“你这傻孩子。”萨尔玛婚后多年也没怀上孩子,兰豁尔被接来后,一直是她负责伺候,相处久了,难免生出情分来。“不如我去跟主子提一提……”
兰豁尔立即摇了摇头:“不要!我既来了这里,这里便是我的家了,我哪能和乌吉黑额涅说想回阿玛家去?萨尔玛,你得替我保密,你若是不听我的,日后我再不与你说事了,也不要你在我身边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