帚,一边尖叫一边用笤帚去打巴喇玛。
巴喇玛腿短人胖,好几次都差点被笤帚打到,他绕着躲闪的那棵树上,繁茂的树杈枝头,攀爬着七岁大的瓦克达。
瓦克达跨骑在树杈上,手里拿了支铁皮弹弓,对准着下面的红衣女人嗖嗖嗖地连发数弹。
巴喇玛看身后的女人挨了一头的泥丸石子,说不尽的狼狈,不由大笑:“哈哈哈,四哥,打她!打她!打……”话音未落,因为分心,头上挨了一笤帚。
笤帚刮过他的眼睛,酸疼得他一阵泪流,被对方趁势一把抓住。
“你个坏女人!”巴喇玛发了犟劲,脑袋一低,拱牛般冲撞向穆图尔贺。
穆图尔贺一个不提防,竟被撞翻了一个跟斗,怒气更炽,一笤帚扫在巴喇玛的屁股上:“臭小子,反了天了!”几笤帚下去,打得巴喇玛哇哇大叫。
瓦克达急了,俯身对着树下吐唾沫。
萨哈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出来,伸手从背后一把抱住穆图尔贺,没曾想那双手正好抓在了她的胸口。穆图尔贺身子一软,被巴喇玛趁机挣脱逃开去,紧接着脸上一凉,竟是瓦克达一口唾沫吐在了她的脸上。
穆图尔贺厉声尖叫,使出吃奶的力气,抓住萨哈廉的手,一口咬在他手背上。
萨哈廉哇的吃痛大叫,穆图尔贺扭身甩开他,顺手一巴掌呼过去,因心里带着恨意,这一巴掌毫没留情,竟把萨哈廉打得趔趄脑袋撞向树杆。
千钧一发之际,萨哈廉被一个蹿出的人影抱在了怀里,那人受力不住,闷哼一声,后背撞在了树杆上。
硕托大叫一声:“哥!”
树上的瓦克达也霎时变色,刺溜从树上滑了下来,拉着巴喇玛拔腿就跑。
岳托抱着萨哈廉,与穆图尔贺正面相对,他再没脑子也一早就猜出对方的身份了,能这么从头到脚穿一身红的女人,这会儿家里找不出第二个来。
与岳托对视的第一眼,穆图尔贺面上不免一烫,悍然的神情中竟露出几分腼腆来。
而岳托,则像是被雷劈到了一般,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穆图尔贺,真像是应了他的名字般,傻了。
???
代善家鸡飞狗跳的同一时刻,褚英家则像是暴风雨来临前进入最黑暗的一刻般,家里安静得仿佛没有一个活人,就连鸡窝里的鸡都不叫唤了。
厨娘低着头蹲在灶后一边烧热水,一边放鸡血拔鸡毛,时不时心惊胆战地偷觑南院的动静。
南院那边说是院子,其实那里只有一间三开间的小屋子,屋前单独隔出小半亩的空地,种了些古古怪怪的植物。
那栋屋子原先只是间杂物房,因向南阳光独好,小时候乳母常抱了国欢在空地上晒太阳。国欢十岁那年,突然叫奴才将杂物清理出来,又自己亲自动手花了好几个月功夫,打了三个四尺高、丈许宽的书架子搁在屋里,将他多年的收藏的书籍都安放进去,布置成了一间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