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伦假意打了莫洛浑两下,歉疚地说:“是小弟不懂事,做错了事,猪油蒙了心了,不知怎么的就看上达尔汉巴图鲁家的十格格了,还请嫂子成全。”
对待莽古济得软着来,绝对不能硬碰硬,和这个嫂子打了十年交道,尼伦十分清楚莽古济的脾气。莫洛浑还有些不服气,被尼果济在后头死死拉住,不让他上去添乱。现在还不是和莽古济闹翻的时候,莽古济的额涅虽然不得宠了,她的哥哥莽古尔泰却是个好惹的。
尼伦舌绽莲花般地不住夸莽古济仁慈友爱,好不容易才把她的怒气稍稍劝缓和了。不过莽古济连日操劳,到底还是动了胎气,回到家里吃过晚饭还没熄灯羊水就突然破了,这时离她的产期尚有一个月,所以接生婆子什么的根本还没有准备好。
家里顿时一通乱啊,阿木沙礼想去看望额涅,却被讷莫颜拦在了房里。
“格格,嬷嬷说了不让你去添乱子,让你安心睡觉。”
阿木沙礼跺脚:“额涅在生孩子,我哪能睡得着觉?”
二更时萨茵和莫雅绮前后脚的闻讯赶来,熬到四更天屋里也没个动静,莽古济也没觉得疼得受不了,萨茵估摸着今晚兴许是生不下来的,便把莫雅绮打发回去了。
第二天天亮时分,莽古济终于开始发动,疼得大叫大嚷。阿木沙礼一晚上没睡好,大清早顶着黑眼圈守在正屋门口,妇人们不让她进产房,她只好在门外等,她的阿玛却比她淡定多了,居然还有心思让人给弄来点心,生怕女儿饿着。
阿木沙礼哪有胃口吃东西,坐等了一个时辰,听到产房里自己额涅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凄惨,终于再也坐不下去了,捂着耳朵狼狈而逃。
她一口气跑到院子里,一方面担心额涅,一方面又为自己胆怯而心生愧疚,只得拿门前的一丛狗尾巴草出气。她正拿着捡来的棍子抽着草丛发泄,那边岳托跟着武尔古岱家的门房奴才正从门口过来,远远地就看见院子里有个娇小的身影正在上串下跳的抽风蹦跶。
岳托原本可以直接走过去的,可是阿木沙礼的样子实在太诡异了,想刻意忽略都不行。他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一个没忍住,竟然笑了起来。
听到笑声后的阿木沙礼身形一僵,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过身来,而后,她像是个见到鬼一样,甩手将木棍扔出老远,一双手藏在身后,脸上表情僵硬地冲他尴尬一笑。
“你这是在跳大神祈福?”岳托似笑非笑地调侃。
许久没注意过,这个表妹比记忆中蹿高了不少,以前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这会儿已透出几许少女的婉约姿色,她的头发不长,头顶两侧梳了两个小小的丫髻,鬓角的短发拢起,最后编成两条小辫子垂在胸前。
这会儿听了他的话,那张脸噌地像是烧着了火,赤红一片。
岳托在心底暗自叹了口气,不忍心再逗他,他向来是个冷情寡言的性子,今天这样主动跟她说出这些话已经算是意外了。
“你姑姑昨晚没回家,家里头担心,我来看看情况。”事实是早上济兰借题发挥,在代善跟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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