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额涅衮代被阿巴亥逼出了木栅,与儿子别室而居,这一直是莽古济兄妹几个心里的隐痛,谷佳珲这话等于直接拿刀戳进了莽古济的心窝子,她哪里受得了,怒火冲天地冲过去一巴掌掴在谷佳珲脸上,要不是穆库什拉得快,谷佳珲这一巴掌挨得结实了,整张脸都得肿起来。可饶是如此,谷佳珲的脸颊仍是被指甲刮到了,三根手指印清晰的显现。
谷佳珲先是被吓到了,随后回过神来,哇地声哭了起来。木槿心里是惧怕莽古济的,多年被欺压养成了在莽古济面前的荏弱习惯,但眼看着妹妹被欺辱,她再害怕心里仍是免不了怒气在拱,做不到穆库什那样理智克制。
“你女儿还在边上看着呢,你伸手打自己的妹妹多能耐啊?谷佳珲不过比阿木沙礼大两岁罢了,你也下得去手……”木槿说不出刻薄的话,她从小被莽古济欺压,能站在她面前顶嘴已经是她的极限,像穆库什这样受欺负最多,影响最深的,早就习惯性地在莽古济面前软掉了。
“哈!”莽古济冷狞地叉腰笑,吐出来的话比刀子还利,“你现在能耐了,不过是嫁给一个布占泰就让你张狂得忘了自己是谁了?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的样子……”
“额涅!”阿木沙礼扑过去,抱住莽古济的腰,“额涅,我要回家。”
莽古济收住嘴,低头瞄了眼女儿,她小嘴嘟着,一双眼泪水连连,满是惶恐之色。她不由心疼起来,想起木槿之前的话,将女儿抱了起来:“乖,不哭,额涅带你回家。”抱着阿木沙礼便出了门,全然不顾身后姐妹三人已经全傻了眼。
木槿茫然地看了看姐姐和妹妹,最后目光对上了嘉穆瑚觉罗氏:“额涅……”
嘉穆瑚觉罗氏万般无奈地挤出一丝笑容:“布占泰贝勒向你阿玛提了亲,你阿玛想把你嫁去乌拉……”
木槿身子一晃,两眼一黑,紧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阿木沙礼坐在马车里,头扭向一侧,眼睛红红的,小嘴嘟的老高,不管莽古济怎么哄她,她只作不理。
折腾了一个早上,莽古济也累了,正哄的不耐烦,那角落却呜呜传来啜泣声,再一看女儿,耷着肩膀缩成一团,小小的身体一颤一颤的,说不出的委屈。
莽古济心彻底软了,哄道:“好了,好了,额涅错了,你别哭了。”
阿木沙礼的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小鼻头红红的,大眼睛里满是委屈,声音糯中带着沙哑,真是勾得人心生愧疚。
“额涅没有错,额涅只是太忙了,不许我去大舅家找术禄姐姐玩,又不许杜度哥哥来家里找我玩……别人家都有哥哥姐姐,只我在家是一个人,可额涅又那么忙……呜呜呜……你去二舅家总不肯带上我去,我也想去看看萨茵姑……我在家待着没意思,才会央着乌吉嬷嬷带我去五舅家玩,你不是只许我和迈达礼他们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