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瑜与荣靖霄都不知发生什么事,茫然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就看到沈驭风从楼上跑下来,见到他们,也是一愣,仓促地问了一句,"辛月呢?"
"跑出去了!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荣靖霄眉头高拢地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他比平时看上去憔悴一些,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倦,再不是平日云淡风清的模样。
沈驭风欲言又止,知道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索性抿紧了唇不说话。
"驭风?"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楼梯上传来周黎的声音,金小瑜和荣靖霄都感到意外之极。
她穿着一条红色长裙,白色宽松羊毛衫,脖子上围了一圈浅色的皮草,姿态优雅谨慎地一步步从楼梯上挪下来,看到楼下站着的两人,挑了挑眉,微微一笑。
"靖霄,小瑜,你们怎么也来了?辛月跟你们一起回来的?"
荣靖霄第一次觉得她的笑容刺眼,现在这样的情形,她处在本该女主人所在的位置上,看着这样混乱的局面,竟然笑得如此悠然。
她的心机比海还要深,甚至根本不是他所能想象的女子。
他不懂她,从来没有懂过。
"你不去追月儿吗?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这样跑出去,不安全的!"
金小瑜更关心的是辛月,她当然也看到周黎比平时显得更加自得,甚至有耀武扬威的感觉。但是只要眼前这个稍稍有点无措的沈驭风还有那么一丁点在乎自己的妻子,就该追上去,有什么话都好,铺开来说清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片混沌!
沈驭风点头,追出去之前回头看了周黎一眼道,"等我回来再说!"
等到沈驭风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的夜幕之中,荣靖霄才问周黎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搬出沈园去了吗,为什么这个时间又出现在这里?辛月为什么会哭着跑掉?"
周黎熟门熟路地走到酒柜面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琥珀色的马爹利,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靖霄你说话还是这么犀利,一下子这么多问题抛出来,我都不知该先回答哪一个好!"她脸上依旧带着笑,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包括荣靖霄所问的问题都根本不值一提。
"不要装傻,你不觉得这样的情形很熟悉吗?我们都不是第一次见到辛月这样受委屈了!"
上回在荣氏酒会上她装作是喝了辛月递给她的鸡尾酒才过敏休克,辛月被沈驭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责难,也是他负责把哭得极为伤心的她送上车。
事后他拆穿她的心计,为了她一番自始至终痴恋沈驭风的说辞,没有把她设局的真相原原本本地告诉好友。他以为她会改,她会像真的爱一个人、成全他的幸福那样站在安全的距离里看着他,祝福他。
结果今天又让他碰见这样的局面,辛月的眼泪竟然莫名地让他想到金小瑜的某个时刻,仿佛也是因为面前这个白衫红裙的女人,受尽委屈。
他只是想不起,那到底是哪一个瞬间,抑或是从头到尾,他和金小瑜的悲剧都跟她脱不了干系!
荣靖霄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握紧,偏过头看着金小瑜的侧脸,突然只想把她拉到身后或者带到一个远离这女人的地方去。
周黎不屑地冷笑,"委屈?你们以为表面上看起来荏弱哭泣着的女人就是受了委屈吗?她占着沈家少夫人的位置,霸占了驭风的怀抱,实际上却根本得不到驭风的心,驭风就不委屈,我就不委屈了吗?"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跟沈少是互相爱慕的吗?难道让你作了她的妻子,这些委屈就都没有了?"金小瑜觉得讽刺又可悲,要说起来,周黎不过是个婚姻关系外的第三者,有什么资格谈到委屈这两个字?
周黎的笑更深了,柔柔地望着他们说道,"没错!因为我怀了沈驭风的孩子!"
周黎的这句话就像一枚鱼雷,轰的一声炸开来,在金小瑜和荣靖霄心底激起千层浪,两人脑海里都有那么一刹那的空白。
然后他们才了解到,上回辛月离家出走的那段日子,周黎便跟沈驭风有了一次肌肤之亲,那一次之后不久她就查出自己怀了孩子,找到沈驭风商量,坚持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甚至号称可以不要任何名分。
沈驭风自然是不会同意这样的提议的,沈家也不能容忍子孙顶着私生子的名头,他们还瞒着沈家二老,趁他们到郊外疗养的机会想商量出一个对策,给家里一个交代。
可是刚刚回家来的辛月不仅听到了他们谈话的内容,而且还看到周黎在书房里亲热地抱着自己的的丈夫,这才明白不知不觉自己的世界早已倾覆,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才会哭着离开了。
金小瑜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里的,荣靖霄虽然也很震惊,但在路上开导她说沈驭风不是随便的人,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让她不要烦恼。
可她只能苦笑,随便?这是针对月儿还是周黎?他若坚持不肯离开发妻,那就是对周黎始乱终弃,如果他为了周黎放弃跟月儿的婚姻,那就是负心薄型的陈世美!他能怎么做,才算处理好这件事?
况且依照她对辛月的了解,她可以等待、期盼、忍让,但绝对不会无原则地妥协。
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她还会继续坚持这段婚姻吗?
第二天,金小瑜在NouvelleMariée上班,看到辛月在橱窗外驻足,应该是来找她的,可她并没有立刻走进来,好像忘记了时间和身在何处,只是静静地看着橱窗里展示的婚纱。
"月儿,怎么不进来?"金小瑜跑到门口去,推开门,冷空气一下子迎面而来,外头还是很冷的,辛月似乎都不觉得了,她看着纯白绝美的婚纱,眼里都是悲伤。
她跟着金小瑜走进店里,"小瑜,我跟驭风要离婚了!"
她眼睛还有些微肿,看来昨天在睡梦中都在哭,现在虽然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说出离婚的决定时,还是红了眼眶。
"你决定了吗?就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他怎么说?"
辛月摇摇头,笑着抹掉泪水道,"能怎么说呢?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孩子都有了,能怎么办呢?那毕竟是他的骨肉,沈家那么注重亲情和家庭,不可能让孩子作私生子的,况且孩子是无辜的,也可怜..."
金小瑜轻拍着她的肩膀,鼻腔也酸酸的,这个善良的傻姑娘,这个时候竟然还同情那个孩子!
"小瑜,你是不是觉得我傻?其实我不是圣人,我很难受,难受得昨晚跑到江边真的想就这样跳下去一了百了了!可我真的很喜欢孩子,一直想为自己爱的人生一个宝宝,陪着他长大,不用出人头地,只要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就好!我的愿望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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