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过来。他们是顾垣同区的战友,几十号人催马狂奔,难保他们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而且每个人有意无意的都将手按在腰间的北海破鲸刀上,表情僵硬,仿佛极为愤怒悲哀,又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万合猛的一挥手:“穿杨手,定位箭!”
检校台下的射手引弓射出一排羽箭,蹭蹭蹭扎在了那几十匹马的前面。陆字区的轻骑顿时勒马停住,马蹄扬起极高的一个角度,重重落下。
狗剩抿着嘴,冷冷看了那些骑手一眼,然后将大枪抽了出来。
这个时候,顾垣才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他虽然已死,但双眼却并未闭合,反而比平常睁的更大,有死不瞑目的样子,已经失去生气的目光中似乎还在问着,为什么狗剩可以刺出那样的一枪,为什么他的一拳会被一箭阻隔只是可惜,他再也没有机会问这些问题了。
一个骑手翻身下马,将顾垣的尸体抱起来横陈于马上。所有骑手的表情都有一种难以言的情绪,他们冷冷的盯着狗剩,然后扫了一眼斜斜插在地上的定位箭,上马,转身,离去。
一枪挑死顾垣的狗剩始终紧闭着嘴唇,这让他的唇线显得格外冷冽,如同锐利的刀锋。他骑在马上举着大枪环视了一眼四周,表情木然而充满寒意,让每一个和他对上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崔鹏愣愣的看着狗剩,然后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杀人!
锐歌紧紧锁着眉头,忽然高声道:“所有人都给我滚回宿舍去!”
玄衣营军令如山,尽管心中再怎么震撼,听得统领发话,也都喘着粗气脸色苍白的散了开。一时间整个演武场所有人走的一干二净,只剩下狗剩,锐歌,万合以及几个近卫亲兵。
万合冷冷的扫了一眼远处营门的方向,高声道:“王大人,出来吧!”
演武场外,有一人负弓走了进来,正是那如今在海关衙门任职的王梓丞。他并未搭理两个统领,而是快步走到了狗剩身前,皱着眉道:“让我藏在这那么多天,难不成你早就预料到了今日的事?”狗剩并没有回答他,王梓丞也不以为意,只是呵的冷笑一声:“看来你们宋家的私军对东家稍欠敬意啊。”
被晾在一旁的锐歌统领冷冷哼道:“王大人何时混进了玄衣营,您如今的身份,似乎不该在这里。”着,他伸手按刀,可却按了一个空,这才想起腰间的北海破鲸刀早就被自己扔了出去。
王梓丞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即扭过头去,道:“我要是不在这里,你们的七少爷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你这个时候跟我这个?”
“你”锐歌怒叫一声,然而还没有话,就发现七少爷在马上一个趔趄。
王梓丞反应极快,伸手接住了狗剩。狗剩脸色愈发苍白了,他微微张口,还没有出半句话,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王梓丞大惊失色,这才知道尽管一枪挑死了破镜入通窍的顾垣,但他本身同时也受了极大的内伤。他一直忍住,直到现在才忍不住吐出了一口淤血。
锐歌统领一挥手道:“带到后面。”然后转身对万合道:“通知三爷。”
万合了头,转身离去。
锐歌手下的几个亲兵已经奔了过去帮忙,他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七少爷,有痛苦的闭上了眼。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玄衣营,再也不可能平静下去。
睁开双眼,锐歌握紧拳头,沉声吩咐道:“查。”
“好好查一查顾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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