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葭儿跟着祁凤曦穿过回廊,过了石拱门后,映入眼帘的是盆栽围绕起来的草地,草地中央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树枝上挂着粉嘟嘟的果实,果实的形状像两颗心。
她知道这同心树树名的由来,是宛沅部落一个凄美的爱情传说演变出来的。据说很久很久以前,宛沅部落的一对相爱的情侣,女子家庭富贵,男子家庭比较穷,女子自小就被许了人家,两人相爱不久,女子就要嫁给他人。在女子大婚当天,两人约定好要私奔,那天男子来到了约定的地方等女子,等到夜深,女子都没有来。男子遇上了劫匪,为了护住女主给他的玉佩,被劫匪杀死。当女子逃到两人相约的地点时,发现男子躺在血泊里,手里还紧紧拽着她送他的玉佩,女子伤心欲绝,若是她早些来,自己心爱的人也不会死。女子抓紧了男子握住玉佩的手,拿出匕首在脖子上抹了一刀。
血浸红了草地,渗入他们身后的树根里。第二天,那棵从来不结果的树,结出了心连心的粉色果实。于是,人们给这棵树取名同心树,果实叫同心果。而在男子和女子头七那天,他们死的地方周围的树都结出了同心果。
祁凤曦眸光落在一枝折断的树枝上,幸好不是整个树枝都折断了,只是折断了枝尾。
他问苏葭儿,“你知道这同心树的由来吧?”
“十九爷为何断定我知道?”苏葭儿反问。
祁凤曦虽然还是笑着,只是那笑包含了许多说不清的情绪,有苦涩,有悲伤,有怀念。
“寻常人见到这果实都会露出惊奇的神情,可唯独你没有,你甚至连问都不问,说明你对这同心树很了解。”
苏葭儿感到祁凤曦温柔如春风的笑容中的复杂情绪,她语气柔和了许多,“十九爷何时也学会读心了。”
祁凤曦没有回答她,而是跨过盆栽,随后伸手示意苏葭儿搭着他的手跨过盆栽。苏葭儿看着祁凤曦的手一会,她才伸出手,搭上他的手。他手心的触感很柔很暖,就像他的人,温柔又温暖。
跨过盆栽后,苏葭儿立马松开手,她明明就可以自己跨过来,只是当时无法去拒绝他。
祁凤曦收回手,他的手还残留着她手心的冰冷温度,她的手很冷,让他有一种想要将她的手捂在手心,给她温暖的冲动。
但是,他没有那么做,他不知道为何会有想要呵护她的情感。
走到同心树下,祁凤曦伸手将断枝折下,苏葭儿蹙眉,“这样它不会死掉吗?”
祁凤曦一下子笑出声,似乎是难得一见苏葭儿糊涂一次,“它哪有这么容易死。”
“哦。”苏葭儿不自然的将目光移到果实上。
“很神奇的果实对吗?”祁凤曦将断枝插在树旁,“这是我母妃在怀上我的时候种下的,父皇告诉我,母妃怀着我的时候每天都来这里,看着同心树从种子到发芽,她说我以后找到心爱的女人,就摘下这同心果给她吃,我跟她一定会白头到头。”他脸上的笑意褪下,神情认真至极,“这是母妃留给我最珍贵的东西,也是最珍贵的祝福,所以我从来不让任何人近这棵树。”
苏葭儿明白祁凤曦的意思,这棵树对其他人来说,也许只是一颗长着奇怪果实的树,但对祁凤曦的意义不一样。对他来说,这是他母妃亲手为他种下的同心树,用心对他的祝福,他不愿将这份祝福轻易毁坏。
“想尝尝这果实吗?”祁凤曦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