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着,悲催的是自己根本没觉得讨厌,只好撇开视线,宣告:“我要洗漱了。”
所以让开些别挡道。
虽然昨晚是他故意惹霍倦,但眼下距离靠得那么近,他一时之间还有些接受不能。毕竟他还没从昨晚的漩涡中完全恢复,身体一靠近霍倦就会下意识微颤,自己都控制不住。
霍倦“嗯”了声,道:“嘴巴张开。”
裴与乐听了这话,耳根一热。因为昨晚他也是这样说的,然后不客气地捏着他的下巴将气息灌注进来,强迫他接受又重又深的唇舌洗礼……
难道这家伙又想来?
麻烦也看看情况,他才刚起来,还没洗脸刷牙……
看到霍倦把牙刷递到跟前,裴与乐才发觉自己想歪了,他脸变更热,心想自己大概没救了,闷声闷气道:“……我自己来!”
逞强的下场,就是牙刷在他手里险些掉了。
他的手稍微抬起都颤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裴与乐并不是一个喜欢较劲的人,发觉真的不行就会直接放弃,不会再勉强自己,省得浪费时间。于是接下来的时间,他被霍倦里里外外从头到脚地打理了一遍,然后又被抱着回到浴室床上,喂食了那碗香味浓郁的海鲜肉末粥。
等肚子有了存货,身体变得暖烘烘,昨晚过度使用的沉重疲倦又慢慢浮现出来,裴与乐眨了眨眼,有些困了。
“困了就再睡会。”
霍倦察觉到了,把他身后垫着的枕头抽开,扶住裴与乐躺下,调整姿势让他睡得更舒服。
裴与乐闷不吭声,任由他动作,只是目光盯着他的动作转来转去。
眼前的二十四孝男朋友察觉他的视线,抬眼,“怎么了?”
声音果然比平时柔了几个度,完全把他当是孩子哄。
确切的说,是把他当大爷一样供着了。
从头到脚都收拾得服服帖帖,没有一点让他不舒服。
虽说平时这个人就对自己很好,但眼下这种动弹不得的状态,那种无微不至的照顾比无限放大,让裴与乐心口热热暖暖的,要不是手臂酸软动不了,他一定会把他扯下来亲亲他。
不应该说他是渣倦的,他的男朋友果然是全世界最棒,没有之一。
他以龟速挪动了一下身体,腾出一个位置,用哑嗓道:“上来。”
昨晚这个人也付出了体力,虽然看起来完全不受影响,但他并不乐意只有自己埋头呼呼大睡,他想让这个人也休息一下。
霍倦眸色一闪,他原想说不用,毕竟昨晚才尝试了蚀骨的滋味,他没有自信可以什么都不做,但看裴与乐困顿中仍然眯着眼盯着他的模样,他顿了下,掀开被子躺上床。
不等他伸手揽住人,裴与乐又以龟速挪挪挪,把自己挪近霍倦的身边,和他紧紧贴着,然后命令道:“你也睡觉。”
“……”
这真是酷刑。
这个人是不是完全不记疼?
明明昨天都呜咽着哀求他别太过分了,醒来却完全没有这事的样子,甚至还主动地把距离拉近。
就不怕他再次把人扣在床上,任由他如何哭求都不放过他?
似乎察觉到他异常的沉默,因为困意而口齿有些不清的少年嘟囔:“我现在还有点困,有什么问题等醒来再跟我说……别愣着啊,平时不是都抱着我睡嘛……”
他现在的声音粗糙难听,而且每说一句话都有点干涩疼痛,所以他很多问题等恢复精神了再问,比如信息素为什么变得比之前更浓郁,这个人的身体感觉如何之类的……
还有,他有一点很重要的事想告诉霍倦。
看,他现在就是觉得有点困而已,好手好脚的,什么事都没有。
所以以后都不用再害怕,不要再抑制自己。他记得很清楚,昨晚这人咬遍了全身,却唯独没有碰触他的脖子。
他要消去霍倦这种仿佛得了PTSD的谨慎行为。
也不要他现在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不断想要补偿他。
昨晚他确实受了罪,但摸着良心说,也并不是完全没爽到,呃,实际上还是有爽了那么一下……两下的。
总之,如果这个人还是不懂,那么他等醒过来一定会好好告诉他……
他是愿意的,没有半点勉强,醒来之后也没有害怕他,更没有后悔过一丝一毫。
裴与乐思绪浮动,他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等了一会儿,感觉到霍倦缓慢地伸出手,把他轻轻揽住,带进怀中。
裴与乐嘴角一翘,总算心满意足地坠入黑沉的梦乡。
霍倦睁着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裴与乐颇有几分美滋滋的睡颜。
还是忍不住出了手,并且在过程不顾他的哀求拼命索求,度过了十八年来最为满足畅快的一夜。自己是痛快了,但眼前的对象却是被折腾得很惨,等他回过神来,发觉裴与乐的身上全身斑斑牙印。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其他乱七八糟的痕迹。
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明明是一副很凄惨的样子,而这个人竟然并没有因此而害怕他,仍然主动靠近他,让他抱抱。
睡梦中也露出微笑。
从裴与乐醒来之后便紧绷的心仿佛被什么撬开了一角,少年一直佯装平静的面具裂开,露出里面不为人知的深沉意欲。
霍倦眸色明明暗暗,他克制地低下头,在裴与乐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极轻的吻。
终于……
得到手了。
心底那只的野兽饱腹一顿,慢条斯理地舔着爪子,等待着下一次的再次进食。
他合上晦暗的黑眸,以没有惊醒裴与乐的力道,把他更牢地抱在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裴与乐。
一开始:我不后悔。
在之后:虽然我还是不后悔,但麻烦哥们悠着点,人家说一顿管饱撑三天,你天天顿顿管饱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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