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继续跑了,停下来弯腰用双手撑住膝盖气喘如牛,上气不接下气,“你、你怎么也来了,不睡了吗?”
“我想陪你一起,不可以吗?”
用这种反问方式,这让本想赶他回去的裴与乐都不知道怎么回应了,他揉揉鼻子,嘀咕:“也不是不可以……”
他是想增强下自己的体力,他跟着跑算什么,不是会越来越强嘛。
那他们之间的差距岂不是会更大,这样下去估计一直都追不上。
他还锻炼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裴与乐觉得霍倦是故意的,但看他脸色,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他就是黏人一点而已。
有个太黏人的男朋友也是愁人。
想是这样想,裴与乐却不恼,一个人运动确实是挺无聊的,四周夜色森森,他胆子虽然不算小,但多个人陪着,还是感觉多了几分乐趣。
于是裴与乐便让霍倦也一起了,从五点半一直跑到六点半。
期间霍倦还教了他一些注意事项,比如运动前要先热身,也让他一开始别太急进,慢慢来。
裴与乐都一一听从了,不过他的弱鸡身体实在不争气,第二天起床时因为周身的肌肉酸痛,几乎走一步都呲牙咧嘴的难受,他不得不宣告放弃。
明明霍倦也同样运动了,却完全不痛不痒的样子,这让裴与乐十分羡慕,羡慕之下,又有点郁闷。
因为他越发感觉到自己在上面之路实在是希望渺茫。
无论从身高、还是体重、体力、耐力等方面来看……
他都远远比不上霍倦。
这真是一个杯具。
“唉……”
裴与乐趴在书桌上,深深地长叹一口气。
“怎么了?”好几天没来上课的徐宴西凑近过来,盯着裴与乐,饶有兴致地问,“倦哥才离开一会而已,这么就快想他了?”
霍倦被董事长叫走了,他原本是不想去的,不知道董事长用了什么理由,硬是把他传召去了。如果在霍倦面前,裴与乐才不会这样叹气,毕竟霍倦很敏感,说不定一下子便猜到他在想什么。
“你小声点。”
裴与乐压低声音,“别让人家听见。”
他还想多过几日安生日子呢。
前几天经历了霍倦喝他的水事件,第二天他一直被人白眼,别提多纠结了。这让他确信自己瞒着众人是对的,不然霍倦的粉丝团指不定会把他拆了。
徐宴西失笑:“瞧你那怂样,别担心,就算被知道了也没什么。”因为霍倦不可能让其他人碰到裴与乐半根毛。
“你懂啥……”都是平时张扬惯的人,自然不用担心旁人侧目,但他不是啊。说起来,裴与乐瞄了眼几天不见,徐宴西变得更加肆意张扬的造型。
这泪痣小哥平时造型还算中规中矩,黑发黑眸,除了气场和吊儿郎当的态度像个不良少年,外形还是挺能唬人的,结果今天一来,裴与乐发觉他染了一头黄毛,还打了耳钉,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不良的气息。
比之前更引人注目了。
一中作为唯一一所ABO综合学校,校风虽然算是挺开放的,但染发的人还是很少,就算染也只是很淡的颜色。
他穿过来这么久,见到颜色染得最夸张的,就数眼前的人了。
发色黄得近乎发白,让他整个人都多了一种透明感。
徐宴西察觉到他的目光,捏了下自己的发尾,问他:“很感兴趣?要不要也染一个?”
裴与乐还没来不及回答,又听见他盯着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般回答:“算了,还是别了。倦哥肯定不让。”
裴与乐虽然长得不算顶精致漂亮,但那头毛茸茸的自然卷毛真的很让人心痒痒。染了色,说不定就没有这么软绵绵的样子了。
怕裴与乐真起了兴趣,他干脆转移话题,“你刚为什么叹息?和倦哥怎么样了么?”
“……”裴与乐并不想跟他说。
总觉得会被笑。
再说了他也无意跟人分享他和霍倦之间的事,便道:“没看出你那么八卦。”
徐宴西挑起眉,随手拿起一支笔,往他脖子处点了点,戏谑道:“谁让你把八卦摆在我的面前,我很好奇啊。”
“?”
裴与乐不明所以地捂住脖子,看到徐宴西笑得像只狐狸一样,“你这个红点更张扬,就这样大咧咧地露出来,没问题么?”
“……”裴与乐过了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他迅速地抓起围巾一圈圈围住自己的脖子,掩去那点红色痕迹,整张脸涨得通红,像个熟透的番茄。
……这么一看,还真的挺可爱的,倦哥的眼光确实不错。
徐宴西扬扬眉,正要继续逗逗裴与乐,却感背脊一麻,危机感让他反应变得极其迅速。他收回想要扯开裴与乐围巾的手,佯装无事地坐回自己的座位,摊开课本假装在学习。
霍倦回来了。
要是被他看到逗得他家小Beta满脸通红,还不知道会怎么想。
幸好他反应及时,倦哥应该没有注意到——
正这样想着,他的脑袋突然一疼,从外面回来的霍倦当然没有错过徐宴西的恶作剧,他用力敲了敲徐宴西的脑袋,道:“下不为例。”
随后拉开裴与乐旁边的位置坐下。
“……”语气真冷。
徐宴西摸摸脑袋,实在很怀疑,霍倦的态度表现得这么明显,难道其他人真的没注意么?裴与乐不会真的以为他们的关系能瞒得住众人吧?
他怀疑地朝周围扫了一圈,发觉周围的人虽然看着霍倦,但那明显只见仰慕,也有人看向裴与乐,但与其说那是嫉妒,倒不如说更像是羡慕,这种目光一直都是有的,在裴与乐和霍倦一起同桌之后,基本上时不时就要面临几回这样的目光。
“……”
好吧。
徐宴西确信了,确实没有人注意到霍倦和裴与乐的关系。
大概是同学们都觉得霍倦是神,怎么可能被人拖下凡,除非他俩当众kiss,不然估计没有人想他们居然在交往。
霍倦也是由着裴与乐,他不乐意的话,根本不可能当众和他有什么亲密举止。
真是被吃得死死的……徐宴西正忖思着,眼角余光不经意地一扫,发觉书桌下面有动静,他定睛再一细看,清楚地看到霍倦在底下伸出手,扣住了裴与乐的手。
任由裴与乐挣了挣,都没有放开,甚至变本加厉地十指紧扣了。
“……”
徐宴西收回视线,明白了一件事。
霍倦并不在意别人知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对他来说,这大概只是一种情趣。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被吃得死死的。
……大概两者都有。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夜班,下班迟,更新时间都会比较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