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这句话应该读过吧?朕今日把话放这儿,以后召诸卿来此议事,皆是今日待遇,谁要是不喜欢,大可以站在那里听着,朕不反对,不过也别劝谏,朕是不会听的,这句话朕只说这一遍,以后谁再劝谏,就直接轰出乾清宫!”
还没等邹元标说话,他后面就出来一人,持笏板直谏:“皇上,岂可如此肆意妄为,置祖宗家法和礼仪法度于何处?”
朱启明不认识此人,问道:“你是何人?”
“臣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冯从吾。”
朱启明满脸的不爽,问道:“你是否有耳疾?”
冯从吾醉心学问,搞这些花花肠子的事不在行,他竟一时愣住了,叶向高则连忙向他打眼色,他却没有看到,而是直言回道:“臣没有!”
朱启明则微微一笑,说道:“朕看老先生须发皆白,想来也快七十岁了吧,怎么可能没有耳疾呢?朕看老先生还是先回家修养几天吧。”说完这些,他又对着外面大声喊道:“来人啊!”
两名魁梧的大汉将军走了进来,行礼道:“皇上有何旨意示下?”
朱启明嘿嘿一笑,吩咐道:“冯老先生身体不适,你们送他回家修养。”
冯从吾无可奈何叹口气,说了句“望皇上好自为之!”便和大汉将军离开了乾清宫。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还没有准备好出言相救冯从吾,冯从吾便被带出了乾清宫,邹元标偷偷看了看叶向高,而“和泥圣手”叶向首只是轻轻摆手示意,要邹元标稍安勿躁。
群臣则是面面相觑,让大臣回家修养,基本就等于罢官了,这一上来就赶走了一位正三品大员,简直有些匪夷所思了,不过这下倒是没人再敢出言反对了,站着的几人中又有两人坐到了座位上。
叶向高此时却站了出来,奏道:“皇上,冯从吾忠心为国,望皇上网开一面。”
朱启明也知道冯从吾的背景,前世的他甚至读过这位关学大佬的著作,但这个人自己也有问题,搞学术就搞学术呗,非要给东林党搅合到一起,竟然还帮着东林党在北京城办书院,东林党本身就已经要完全掌握朝政了,再让他们发展下去,恐怕真就政令不出紫禁城了。
朱启明有理由相信冯从吾是被东林党利用了,这种学术大佬一般政治觉悟都不高,但在士林中声望却很高,东林党自然是喜欢利用这样的人发展徒子徒孙,以达到一家独大的目的,因此这样的人最好让他回家研究学术,不要参合政治斗争。
面对叶向高的求情,朱启明说道:“叶首辅,你也不用求情,今天要议的事情较多,朕不想在这事上多费口舌,你们谁有想法,事后可以上本。”
叶向高无奈,只好领旨。
上本朱启明也不会去看的,他转而看着还站在那里的三个人,问道:“邹总宪身后那两位是何人啊?”
“回皇上话,臣礼科都给事中成明枢。”
“回皇上话,臣户科都给事中周希令。”
果然都是嘴炮党,朱启明重重地点点头,恨恨说道:“好,记住你们了,愿意站着就站着吧,现在开始议事!”
群臣都想知道朱启明摆这阵仗能有什么大事,因此竟没有一个人出面为站着的三人求情。
朱启明拿出一本小册子,看了一眼,出言道:“国事日艰,朕决定从今儿起每月逢五、十日在乾清宫举行今日这种规格朝会商议国事,望诸卿知之。”
这开场还真是震撼了不少人,都以为朱启明要学万历玩三十年不上朝了呢,没想到今日却做出这样的决定,真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皇上圣明!”群臣离开座椅,跪在一旁称颂,就连站着的三人也跪地称颂。
开局还算顺利,朱启明不禁心情大好,接着说道:“你们别动不动就跪了,朕都说了,今天坐着议事。”
“臣等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