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虽然已经表明赵子舟的计划,对此赵子舟没有任何察觉,几乎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没有一点儿保留。
即便录音中赵子舟所说的话符合她的真实想法,具备真实性和关联性,但是可惜这段录音是徐清偷录下来的,没有经过当事人同意,并不具有合法性。
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中相关条例,以侵害他人合法权益或者违反法律禁止性规定的方法取得的证据,不能作为认定案件事实的依据。
所以这段录音材料是不会被采纳的,而其它直接性的证据现在一个都找不到。徐清本身不愿意也不能通过法律手段解决这件事。
“这丫头虽然心思毒了点,但是有句话说得对,你太好骗了!要是还是这样,以后这种事是免不了的。”赵子舟对徐清的评价,王文涯倒是相当赞同的。
徐清这个人看待事物太过美好了,基本已经脱离现实了。看待事物与现实的偏差,会让徐清产生很多误判的,比如轻易地相信......坏人。
徐清提到这件事就气不打一处:“你的意思是我是缺心眼吗?”
“没有,没有,肺腑之言嘛。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在夸赞你的美德呢!”王文涯解释道。
“话说,你啥时候复出?我是说......真正复出,对外公布的那种。”王文涯道。
徐清:“问这个干嘛?暂时不想公布。我的身份会招来太多苍蝇,我就想安安静静地飞段时间,等我厌烦了,再不露痕迹地离开。”
“现在这个社会又不是过去了,你又不会真的用专业手段隐蔽自己,你也过不来这种生活。这样的话,你遮掩不了多久,有必要吗?”王文涯说道。
徐清过去就没想过自己将来会要隐瞒身份,所以从未隐藏过自己,因而徐清的过去很容易就能查到的。要是有心人花精力去查找,徐清的身份藏不了多久。
徐清自然知道这一点,他又不是间谍,怎么可能能完美隐藏自己。他只求隐藏一段时间就藏一段时间。
以前路人甲的时候,天天希望自己飞黄腾达,现在美梦成真了,反而想要尽力隐藏了。
自己打自己脸,这点儿徐清可是个中老手。
至于其中原因,李先奕觉得是徐清装。徐清觉得是自己贱,不管是装,还是贱,反正都不是什么好词。
王文涯:“与其整天藏着掖着,还不如大方公开了。说不定,没你想得那么不堪。富贵不能还乡,如锦衣夜行。现在你都这个成就了,藏着的意义是什么呢?是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说深一点。你害怕身份公开之后,别人不能再平等待你。你不喜欢被人居高临下,颐指气使。同样,你也不喜欢自己站在高位,俯视别人,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就算你的地位变了,然而你的心态没有变。”
“以前那些人坑你,或许没有利益考量,只是单纯觉得你好欺负。就算你维持现在的心态也没有问题,这种情况到头来都是偶发事件,毕竟你没有价值,很少有人会花费心思去设计一个没有价值的人。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现在有价值了,就像太阳一般耀眼,就算隐于山间,依旧遮不住自身的光芒,那些追逐太阳的人还是前赴后继。”
“已经身为太阳的人,却依旧只有星辰的觉悟。为了继续与繁星为伍,隐匿了自己的光辉,同时也藏下自身的威严,让世间人觉得太阳只有温暖。世间人只求索取,而忘却了太阳的克制。太阳惶恐,深怕灼伤了世间人,于是更加隐忍,换来的只是世间人更疯狂的追逐。”
“太阳不知道,只有高悬于空,尽情挥洒自己的光和热,光芒闪耀得让直视他的人都觉得刺目,世间人才能明白,他们只能接受阳光,却不能索取阳光。”
王文涯总结道:“好歹我也比你多活了二三十年,德不配位是什么下场你应该知道。没有与自身地位相匹配的心态认知,那麻烦就永远停不了。既然已经是太阳了,又何必再固执于做那群星呢?”
徐清沉思片刻,觉得王文涯说的是有些道理。他一直觉得自己身份地位的变化会让他与身边人在相处过程中有一些隔阂。他不想这样,所以尽力隐藏自己,如同以往一样和别人相处。
不过,王文涯说得对,什么地位就该有什么心态和认识,今天王文涯倒是给自己上了一课了。
“我考虑考虑吧。”徐清有些意动了。
“那......如果你决定复出了,复出的首篇报道给我吧。”王文涯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原来如此!”徐清哈哈大笑:“王老板一番长篇大论原来是早有预谋的。”
王文涯略微有些脸红,自己前一刻还是人生导师,下一秒就化身狡猾的商人,前后变化,有些市侩了。
“混口饭吃......”王文涯无力地辩解道。
徐清倒非在意,再说王文涯说的确实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不能因为他的目的就否认了他的话,至于复出的报道权要不要给王文涯,他有自己的想法。
“要是对蓝天航空的宣传做得好,说不得将来就是自己人了。由自己人做我的复出报道,我觉得还是不错的。”徐清说道。
王文涯叹了口气:“果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这么快就融入角色了。”
......
后天下午咖啡厅。
同一个包间,徐清和赵子舟还是各自在同样的位子上,只是两人的表情与当时已经是截然不同。
徐清悠然自得,赵子舟则显得很是焦虑。
“徐哥,真的有必要到这一步吗?这样对大家都不好吧。”赵子舟脸色阴沉,今天等到她并不是她期望的八百万,而是一段录音,一段她跟徐清的录音。
这段录音里,她自己就招了所有的计划,实在是致命。
赵子舟:“这种偷录的,不算是证据吧。”
“你觉得我们是在玩办案游戏吗?你不是喜欢用舆论压迫我吗?我就也试试这个手段。”徐清悠闲地喝着茶,看起来颇为自得:“这个够吗?”
赵子舟脸色阴沉得快滴出水了:“没想到堂堂的徐清还要使用这种下作手段对付我一介弱女子。”
“你可不是弱女子!”徐清灿烂的笑意逐渐收敛,最终转而冷冽:“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呢!”徐清咧嘴而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只是笑容之中没有爽朗,只有阴森。
赵子舟不发一言,沉默以对。
徐清拉长声音:“是你让我知道,以前的我是多幼稚,才能让你把我当猴耍。”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你不要后悔!”赵子舟恨恨道:“大名鼎鼎的徐清,为了洗刷关于自己男女关系方面的流言,伪造录音材料。你觉得这一条加入新闻稿里面怎么样?”
只要她占了先机,就可以大幅度削弱徐清所拥有的录音材料的作用。
赵子舟拿起电话,立刻拨通了一个电话。
“哥,听好我的话,修改新闻稿,立马发出去。”赵子舟对着电话说道。
徐清冷然道:“跟赵启阳通话呢?”
赵子舟的声音猛地一顿,不可思议地看向徐清,说话都磕巴了:“你......”
“别你了......听你哥怎么说吧。”徐清说道。
电话里传来赵启阳低沉得声音:“子舟啊,收手吧!咱们斗不过他的。”
“哥,你怎么......你之前不是这样说......”赵子舟还没有说完,赵启阳就挂了电话。
“鹏腾信息是吧。”徐清揶揄道:“你在那边有人,我也有!”
徐清旋即点开一份电子文档,递给赵子舟看:“你觉得这份新闻稿写得怎么样?这可是鹏腾信息的主编写的,应该比你那份更有水平吧。”
赵子舟只看了一会儿,脸色就变了。在这份新闻稿里,她完全就是一个纠缠徐清,勾引徐清,毫无下限的女人。这份新闻稿要是发出去,她的名声就完全毁了。鹏腾信息什么能量她十分清楚,那时候她将无所遁形。
“可是我确实进了你的房间,而你没有证据证实我们到底在房间干了什么,这点儿你洗不清。”赵子舟还在垂死挣扎。
徐清:“对的,我没有直接证据。但是为何你一开始明明在九楼,怎么又分到六楼了呢?我问过跟你同寝的秦怡,她说你问过酒店附近是不是有家粥店,我调查了下,酒店楼下恰好就有一家,要不我花点儿时间去查查那家粥店的监控?那种正规店面应该有监控的是吧!还有,当时我们明明有遗留的餐具,为何后面又没了?将餐具收好到袋子里,再装你包包里了?还是仍在窗外了?六楼监控可是显示你离开房间后,转去了楼梯间,过了一段时间,才从电梯间回来。这段时间干嘛去了?去楼下捡餐具袋子了吧。需要我去查一下酒店的其它监控,确定一下你到底干嘛去了吗?”
“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赵子舟?”徐清缓缓说道:“我没有直接证据,却有无数的佐证。你觉得在舆论上能有一丝胜算?”
“你又凭什么认为我老婆会受到舆论的影响呢?”徐清笑道:“我老婆是什么反应犹未可知,不过你的下场是什么样,我很清楚。要不要赌一赌,看看谁的下场更惨?”
“要不要试试啊?”徐清眼中尽是凛冽。
一只老虎却有着猫的思维,长时间的温顺让人忘记了他的身份,可是他终究是一只老虎啊!反咬一口,对他来说,不是能与不能的问题,只是想与不想的抉择。
赵子舟被气得胸口急速起伏,脸上甚至泛起微微的红晕,这可不是什么旖旎,而是活生生被气的。
“煽动舆论对付我,没想到你的手段也不怎么样。”赵子舟恨恨地讥讽道。
徐清不为所动:“都是些雕虫小技,上不得台面,不过对付你正合适。不对,不对!这不就是你教给我的吗?裹挟民意!”
徐清眼中赵子舟怕是气昏了头,眼珠子都红了。徐清见之,只觉得神清气爽,原来打脸是这么舒服的一件事啊!
“想通了?”徐清笑道。
赵子舟不说话,一愣不吭地径直出了包间。徐清带着一脸灿烂的笑容,紧跟而出。
出了包间后,徐清陡然发现赵子舟竟是站在了咖啡厅出口一动不动了。徐清心里起疑,莫不是这位肚子里又开始酝酿什么坏水了不成?
走近一看,徐清也停住了。原来赵子舟面前站着梅婷婷,二人直面对峙。
赵子舟以前一直在叫嚣,要把她跟徐清的事儿告诉徐清的老婆,也就是梅婷婷。可是实际上,当梅婷婷真人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连抬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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