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纸鹤飞行向来讲究法门。”
一句传入耳中,让少年想起自己还在天上,不由重新握了握指节,聚起气力紧紧捏住纸鹤一檐。这不知是赞叹还是随口胡诌的话他身边自然只有一人能说出来。
怀着些显摆的心理,刘蹈长叹一声,不咸不淡却又稍稍带丝感慨说道:“世间飞行也论个三六九等,也谈不上其中有甚么高低贵贱之分,只是这天越往上,风气便愈为凝聚,以丈为例。一般千丈便有罡风,飞的越高,受罡风袭扰自然就更为强烈。
故此。世俗之间可见飞行之流,大抵都是些修为谈不上高深的修士。”
陈时命想起陆贰师兄与谷主离去的画面,也只见得流光一闪,再看就不见其踪,要么便落在天边化为一个黑点了。哪儿还能看出个所以然出来。
再仔细想想那日宫长老将一干人等从高空抛下,恐怕这其中还有什么门道。按这刘大少的说法,那高空说是万丈也不为过,他落下来时虽然感到难受,却谈不上受了多大罪。
要么是宫长老施展了些手段,要么就是刘蹈在胡诌,可他总不可能胡诌骗自己吧?他要是瞎说一些话,给手下的人传了出去,那日后修行走上正道的时候岂不是落人口舌这对他的野望来说可谈不上甚么好果。
少年下意识点点头,突然又睁开眼打量周围。
……
风还是风,云依旧白花花的茫眼,陈时命朝下看去,视线穿过云雾落在地上,若是抛开迷眼的云雾不谈,地上的景物他也还能望个大概,这个大概,大抵也就是几百丈的距离。
陈时命也只能看出这些东西,要真想通过地上那些高低起伏的山脉河林来看出个高低出来,他现在可做不到。
“可不知这纸鹤飞行又有什么讲究!”
刘蹈好似早就料到他的疑惑,笑着摇摇头,正欲说些什么,视线在与陈时命交错之时动作一滞。
笑意似乎也随着风被拉着,他垮拉着脸,半眯着眼带着几分神气说,“这纸鹤飞行,往往讲究气、御、行。”
气!
你……暂且就当做是灵气的意思罢,气决定你能飞多远,升多高。而御的说法就有些多,不过都涉及到御物手段,这也无须多提。
最重要的便是行。纸鹤制作大抵使用木料要多些,如金石炼制往往较少,而蝉丝之属就更为少见。
这行,不只说是远行目的,或者想去哪儿,的意思,它也通五行。大多纸鹤属木,自然就要避开一些火行之地,比如我们头上三丈的火烈罡则要避开。如若不然……
“不然会怎么样!”一道失真的声音传开,其中带着几分急切,却异常让人难以忍受,比这高空中哗哗灌入耳中的风旋儿还磨耳。
刘蹈一眯眼压着心中火气,用灵气传话,恶狠狠地回道:“纸鹤损毁事小,就怕平白丢了性命!”
话音未落,刘蹈一惊。如窃食之耗鼠抬头见猫一般,鼓着眼身子抖了几抖。
……
……
……
某间,一处圆形圈地内竖立着各内建筑,有如世俗中俊美的翘檐庭落,也有拥着小片绿茵的庙宇道观,还有如凡俗农夫一般圈出来的一个小小庭院,院内种着些不知名的青绿菜头,几只鸡鸭漫步在蔬菜瓜果之间……
踏着两侧沾着绿苔的青石小道往深处走去,便见得这圆形之间坐落着一个更小些的广场,一列列被划分成不同领域的店铺排着列拉开弧度,也形成一个圆形广场。
越过小道穿过此间,隐约可见一条堂皇肃穆之径,道路通体为黑色,如一条在地上漫延的深渊,更奇怪的是,道路两旁原本应栽植草木的地方铺着白色石块,两种色彩截然相反的石砖衔接起来却让人生不出厌烦感,就好似这黑与白的石砖合该如此一般。
黑白道路深处伫立着一座灰色大殿,一座除开灰色再也挑不出任何色彩的殿堂。
灰殿前悄无声息的出现一个灰袍白首的老者,他一动不动的朝黑白石道的尽头望去。
老者那精光闪烁的眼眸似乎已经带着他走过石道,漫步在满是匆忙的圆形广场之间。
不知何时,一道声响传开,乍一听还以为是什么奇异精怪发出的嗬嗬声。仔细聆听却是一声疑问。
“好了!”
老者突然一问,他摆动的衣袍一滞,恍若在老者开口的这一霎连时间也静止了。
话音刚落,他的衣袍又开始摇动起来。
四周寂静无声,广场内的喧嚣热闹半点也传不到这里,就连蛐蛐蝉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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