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那你可有苦头吃了。若是以相公的性命相要挟,万般痛苦降临到他的身上,你又会如何呢?”
陶思浑身一抖,这简直是预想中最坏的情形了。她的嘴唇开始发白,一字一顿地念出几个字,“若紧要关头逼不得已,可以编造一份假的计划。”
“足以以假乱真?”
陶思咬住下唇,“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柳白樱的声调陡然变冷,“这么说,你知道真的了?”
陶思心下一惊,恍然发现已不知不觉落入了柳白樱设下的圈套里,声音又硬又怯,“你想做什么?”
“关乎众人的性命,对不起啊,原本是想拉你叙旧的,可惜,你的性命不能留了。”
“我不是叛徒。”
“你看我的腿几乎残废,全败乾元山庄所赐,后半生都要以复仇当先,坊主的计划不能出任何的纰漏。”
陶思的内心连通手指一并开始颤抖,泪水难收。被逼无奈之下,她的目光又回到古琴上,琴身里藏有三根袖箭,箭锋处涂满了蛇毒。用极度悲戚掩盖真实目的的她,轻拢慢拈琴弦,如泣如诉。待到曲谱行进半途,琴身突然一横,三支袖箭从侧面的圆孔里飞速射出。
那悲戚执着的目光追随着袖箭而去,心跳响如擂鼓。
只见那道沉默的黑影漫不经心地挥袖一揽,三支袖箭已安安静静地捏在他的指尖。狭长而凌厉的目光在箭锋处摩搓,轻吐出两个字,“蛇毒。”
陶思见黑影身手奇高,恐惧至极,深感死路就在眼前。
柳白樱难以置信道:“先发制人,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檀枞,不如就此将她了结。”
身后的黑影却迟迟毫无动作,“她与我无仇无怨,留她一条性命吧。”
“你知道她的背叛会害死多少人吗?”柳白樱声嘶力竭地说服他,“她要是死了,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梧桐谷还会放她相公一命。”
薛檀枞笑了笑,“白樱,你的目光太短浅了。”
窗外传来一声扑通落水之声,柳白樱连忙回过头来,陶思所在的席位上空空如也。趁两人争执,陶思竟然瞅准时机越窗逃走了!
柳白樱怒道:“还不快追,你竟然眼睁睁看她逃走!”
薛檀枞面无表情,并不想立即回应她。
柳白樱焦躁不堪,掌心毫无节律地拍打着轮椅的扶手,“你知不知道,没有我们杀她一事,她或许还愿意保守秘密,拒绝泄漏行动计划给蒋术奇,如今反倒弄巧成拙。薛家姑姑必定会气得半死。”
“为何生气?”
柳白樱被气的大脑一片空白,“你——万千心血毁于一旦,如何不气?”
“越是这样,蒋术奇才会对泄漏的计划深信不疑。”
柳白樱一愣,“你什么意思?”
“越真实越危险。”
“你是故意的?”
“她活着比死了有用。”
“为什么?”
薛檀枞高深一笑,唯有在敌人深信不疑时铺就陷阱,才可不费吹灰之力一击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