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下意识将骆驼向前赶了几步。
“你的话就像是在告诉我,护送我违背你的本愿。”
“你说得对,长河落日、黄沙漫天哪里有云贵高地的绿水青山怡人?若非指派,我应当同都罗、白樱一道,去仙山上寻找‘不死玉液’。听石师父讲,玉泉此物生前服用延缓衰老,死后服用容颜不变。这等稀罕,谁不想开开眼呢。”
砂砾乘机钻进了云漠光的眼框,她匆忙闭眼,堆积的泪水潸然而下。她不愿被薛檀枞瞧见自己脆弱的模样,只好翻身而下,躲在骆驼身侧将眼泪擦干。可藏在眼眶里的风沙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出来。
“风沙天大,你这样不行。”薛檀枞将抵挡风沙的披风从身上扯下,用披风将她一围,牢牢地护在骆驼与身躯之间,为她撑起了一方阴凉的天地。
被砂砾一磨,云漠光的眼泪夺眶而出,很快便淌满了全脸。
薛檀枞取出自己的棉帕,一点一点帮她把面庞擦干,防止风沙粘上她干净的脸颊。他动作轻柔,以至于云漠光以为羽毛轻轻的扑在脸上。她缓缓睁开双眼,如桃花迎风绽开,将薛檀枞深邃而专注的目光纳入眼帘,触手可及的温柔令她整颗心鲜活地跃动起来。
他若无其事地将棉帕收入怀里,“既然你没事了,我们继续赶路吧。”
白日里,大漠壮阔。夜晚时,难掩精致。在沙漠的最后一晚,他们躲在圣墓山下,头枕黄沙,遥望银河璀璨、星辰斗转。
“檀枞哥哥,你有没有未竟的心愿?”
薛檀枞的目光离开星空,转而看向她的双眼,发现这双单纯明媚的眼睛里也藏着一条银河,“手刃仇家。”
云漠光动了动自己的小心思,往他身边靠了靠,“能告诉我是谁吗?”
薛檀枞冷峻的面庞流露出万般无奈,“但凡在大宋有头有脸的世家恐怕都是我的仇家。”
“为什么?”云漠光想不出把众人都得罪的办法。
薛檀枞吐露长久以来难以启齿的过往,“因为家父在他们看来是个恶人,人人得而诛之。”
“你和白樱姐姐流落到这里,说明他们杀害的不止伯父吧?”
“嗯。”
“我听说,薛檀枞、柳白樱这两个名字是一对儿,是对仗的。”
“张三、李四、王五、赵六这些名字都是对仗的,难不成也是一对儿吗?”
“用这种理由混过去属于耍赖。”
“那我只好把真相告诉你,薛檀枞和柳白樱的名字的确是一对儿。况且我们有相同的过往,相似的身份,同等的境遇,共同的目标,和相反的性别,任谁都会认为我们是属于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