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恶笑从层出不穷的匪徒身后冒出来,语气桀骜不屑,“还以为是谁勇闯虎穴,原来是自命不凡、自视甚高的孟少爷。”
这声音听在孟松承的耳朵里甚是熟悉,正是预料之中的原黑鹳帮二当家高伯帆。孟松承冷笑,“高帮主才是真出息,苟且偷生这么久,还以为你换了营生的伎俩,没想到还是靠搜刮手无寸铁的百姓过活。”
高伯帆明明就站在他眼前,应答却在身后响起,“你懂什么,送上门的,在下向来照单全收。”他精通声东击西之术,善于乔装,江湖称号“戏法大师”。一旦让他混入人群,再想将他找出来,便是难上加难了。
孟松承扫视四周,但见人群里颇有十来个匪徒面目相似,当下悟道:“高帮主真是用心良苦,培植众多手下甘做替身,怪不得上次能够金蝉脱壳,竟是我高看阁下了。”
“呵呵,你看穿又如何,想要对付我,还是太嫩了。”声音在身侧东北方向响起。
“是吗?”一道剑光骤然照空,向东北方向的人头刺去,以闪电之速穿透一名匪徒的喉咙,此人立时暴毙而亡。鲜血从这人的喉咙里喷薄而出,溅在四周匪徒的衣衫上。
高伯帆的声音在东南方向响起,“哈哈哈,还以为孟公子有多厉害,不过是瞎猫瞎眼拿不住一只耗子。”
话刚说完,孟松承剑指东南。
高伯帆的声音又在正南方向响起,“你错了,那个不是我。”瞬间又在孟松承身后戏谑道,“哈哈哈,来杀我呀,真正的我在这儿呢。”
孟松承冷笑,“本以为是高帮主一人技艺高超,没想到是将会耍戏法的人聚到一起,共用高伯帆的身份罢了。如此一来,事情便好办了。”
话间,孤光剑发出凌厉尖锐的红光,稀释了浓重的夜色,凌空一旋,一道弧光在半空中升起。一众匪徒眼看着脖颈鲜血如瀑,后知后觉的捂住,纷纷徒劳的倒在地上。瞬息变化间,甲板血气弥漫。
余下的匪徒见孟松承目如黑檀、冷如死神,轰然而散,逃跑求生。
蒋术奇所在的位置距离寨船不下百米,距离游船更是百丈之外。
身边的柔弱少女坚持飘在起起伏伏的河面上,纵使不住呛水,也不愿离开。
可疑!
少女不动声色地往蒋术奇身侧靠了靠,抹去脸上的水珠,露出一张惹人怜爱的惨白小脸,一双凤眼水汪汪的,眼泪沁在眼眶里,像极了受伤的麋鹿。
“公子,我可以抱着你吗?”还未等他拒绝,她怯生生地用双臂抱紧蒋术奇,紧紧地贴在他身上。
蒋术奇一手推开她,反倒触碰到少女的身体,娇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公子的身体暖多了。”
蒋术奇的身体不由绷紧,冷淡道:“姑娘,你不担心自己的父亲吗?”
“啊,父亲,他还好吗?”少女更是钻进他的怀里恸哭起来。她一边哭、一边摸出左手藏着的短小利刃,绕到蒋术奇的颈部后方全力刺出。
云漠光先前的暗示令蒋术奇早有提防,果然从头到尾都透露出诡异。诡异在于,少女自始至终呼救,都没有露出左手。也许,左手藏着刺杀的凶器。
这一刺,彻底粉碎了蒋术奇对她的仁慈。他右手反折,借机将匕首夺过,下一秒就抵上了少女的脖颈。
“公子,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你与那些匪徒是一伙的?”少女失手后立即转换表情,无辜又单纯地看着他。
蒋术奇笑而不语。
少女继续演戏,“不不,公子当然是来救我的,是我错怪公子了。”下意识往刀刃的反方向躲了躲,“我实在是太害怕了。刚才有色狼要毁我清白,我担心公子也会如此对我。”
“你误会了,我对你没有兴趣。”蒋术奇轻笑,退后一臂距离。
“是么……”少女咬住嘴角,一脸为难。
“姑娘,你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父亲吗?”蒋术奇嘴角含嘲,“还是说那老伯与你并无亲缘关系?”
“我……”
“你原就是乌头帮的人?”
“不是的。”少女面色惊恐,拼命摇头。
“实话说,你长相不差,匪徒对你的轻薄实在是太快了些,这出戏演的过分着急,并不高明。”
少女面容僵硬,映着灯火,她清晰地看到一道凌厉的剑芒刺穿了许多人的身体,鲜血在半空像月季花一样依次炸开。
“他们自身难保,救不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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