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承看向孟松雨。
“怎么会是我?我有功夫在身。”孟松雨把后面那句“我又不是谢无双”吞回了肚子里,哥哥在旁,她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挑衅,“我先去挑个房间。”孟松雨扭头便下了船舱,船舱传来她若有若无的声响,“给我一间最大的!”
“舍妹顽劣,众位见笑。”
云漠光难得开怀一笑,“我倒是挺羡慕孟小姐的,她满满的精气神儿呢。”
启程前,孟松承遣散了侍婢和厨娘,令孟松雨颇为不悦。孟松承、蒋术奇、谢无双、孟松雨均是孤身前往,与云漠光无差,看上去颇有些众人平等的意味。启程以后,众人闲庭信步来到船头,看湖光山色,聊着聊着便点到了花魁斗舞的赛事上。五月初一,江宁湖畔琉璃美人廊便会迎来一年一度的花魁盛宴,恰逢十周年庆,声势壮大,群情激昂,不容错过。
蒋术奇本欲一口回绝,不曾想云漠光对花魁斗舞充满兴趣,问道:“花魁比试什么规则?”
谢无双笑颜灿灿,“舞蹈竞技,自然是看谁的场子更热闹。”
“我们来猜一猜本年度的花魁呀。”孟松羽道。
“上一次花魁节是五年前,白千雨以十五岁弱龄夺冠!所以今年我还是看好她。”谢无双信心满满道。
孟松雨似乎一定要与谢无双唱反调,“不见得!这两年难道不是舞姬夷姜制霸江南?据说她一人得到的金银抵得上全阁的一半呢。”
“夷姜,纵使她是美艳尤物,想要摘得花魁,还是要凭真本事。十周年庆,琉璃美人廊邀请了方圆百里的花魁共襄盛举,连楼兰美女都参与其中,跳西域敦煌舞呢。”
这下引起了云漠光的注意,“敦煌舞?”依稀记得,柳白樱六年前用来刺杀沙匪头目时苦学半年的舞蹈也是这一支。
“江宁织造局不会骗我,服饰就差最后一道工序了。”谢无双自信柔美,笑意连连。见云漠光托着左臂,便问道:“云姑娘的伤势还好吗?”
“还好,小伤,不碍事。”
“既然受伤了为什么不好生休息?”孟松雨打量着她的伤势,见她行动不便,右肩比左肩还要高出几分,许是缠绕绷带所致。“喂,你从西域远道而来,敦煌舞应该见过的,对吧?”
“见过一次。”
“才一次?”孟松雨难掩失望,随口一问,“云漠光,我一直好奇,大宋和西夏水火不容,互为仇敌,你不会是在西夏犯了事才来中原吧?”
云漠光挑了挑眉毛,“孟小姐,我真的很想交你这个朋友,你说的话一贯动听。”
孟松雨调皮得意地笑起来,“哼,想得美。”
坐的最远的孟松承反倒没有放过这个问题,“是啊,云姑娘,到底为什么背井离乡呢?”
云漠光与他视线交锋,晦暗不明,嘴角却浅浅含笑,“无可奉告。”隐隐拉长的剑拔弩张,是孟松承察觉到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