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洛从那冰室出来,恍惚思虑中在昭兰宫外与人撞了个满怀,懵懂抬头,只见来人一脸疲倦,满面沧桑,却不是申生又是谁?
芈洛此时柔肠百结正是因他而起,想起自己满腔情思对他却是错付,不禁呆呆望着他嘴角噙笑,怔怔落下泪来。
申生自打初见芈洛,便是一副古灵精怪、伶俐跳脱的模样,后来与自己成婚、迎霍伯回霍都见识她呼风唤雨、运筹帷幄巾帼不让须眉,何曾见过她如此失魂落魄魂不守舍的样子,两人毕竟身为夫妻,在齐国时亦曾缱绻温柔,也不禁心生怜惜。
当即轻轻扶住芈洛问道:“洛儿你怎么了?”
芈洛自回晋国,已经许久未被申生如此温柔相待,满腹委屈竟未忍住,当即伏在申生胸前默然无声泪如雨下。
申生一直以来见惯了她的或刁蛮任性或深谋远虑,独未曾感受过这份梨花带雨,饶是郎心似铁此刻也化作满腹柔肠,当即将芈洛轻轻抱起往昭兰宫而去。
忽想起上一次抱她还是在霍太山中受伤之时,当时忙于逃命,竟未曾注意到芈洛身体是如此的娇柔,身量是如此的轻巧,轻巧到饶是抱在怀中也像什么都未曾抱住一样。
那申生自打出征到从齐国回来,经历这许多事后,亦不复往日之俊逸洒脱,倒是多了许多的沉静苍凉,他本不是愚钝不解风情之人,又岂会对芈洛对自己的缱绻深情一无所知?
待入得房中,将芈洛轻放到床头,嗓音嘶哑:“洛儿......”
芈洛亦是痴痴望着他:“太子殿下......”
“历经这许多事后,你还叫我太子?”申生苦笑。
“不管发生什么,你自始至终,是我认识打那个太子殿下,无论是当日邙山山麓,还是孟津河畔,在我心中,从未变过,”芈洛哽咽,
“我知道的,我一直知道,原谅我,”申生双目含泪,将芈洛紧紧拥在怀中,
芈洛亦是凝望着他双目一刻不曾离开,似是一放手就会失去再不复得到一般。
见她这般模样,申生怎能不心生怜惜,当即低头,双唇将芈洛腮上泪珠儿一粒粒轻轻吻去,两行清泪缓缓落下,柔声道:“洛儿,我必不再负你情深。”
芈洛不知等这句话等了多久,她本不是那造作之人,心底千般委屈、万种情思,如今得偿所愿,只把那下唇都快紧咬出血来,对着申生重重的点了点头。
至此两人自打相识到成为夫妻,时至今日方算是如鱼得水,如胶似漆,当夜的恩爱缠绵不必细说。
这边早有人回报贾君,道太子申生直至第二天下午方从昭兰宫霍子衿处出来,贾君得知,把手中的红绫鲛帕恨不得扯做两段,嘴上却尤淡淡道:“这也是好事,想殿下本就无甚姬妾,我又膝下无子,若是侧妃能为殿下诞下一儿半女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事已至此,芈洛心想,自己是不能再躲在这太子府中了,也该是与骊蛮见一面了。于是与贾君商议,称自己并未见过这骊蛮,想去会一会以探虚实,请贾君代为向宫中禀明,因上次骊夫人赐筵,霍子衿身为太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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