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光来,良久的审视大圣。大圣被看得脸都差不多红了,尬笑说道:
“敢问救命恩人大名?”
救命恩人回过神来,诺诺说道:
“鄙人丘满余。那天晚上你满脸是血,想不到你长这个样子——你这副模样不讨喜!”
长相一说见仁见智,大圣不以为然:
“所以我才会被山石冲撞,特别倒霉,对吧?”
救命恩人不自觉地一笑: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又道,“公子看样子已经痊愈了。康复如此神速,可喜可贺!”
丘满余嘴里说着可喜可贺,声音却显得淡然。大圣左右端详自己的救命恩人,突然双手抓住丘满余手臂,说道:
“恩人!你我在极乐谷天沟岭相遇,是我们之间的一场缘分。走!到我的屋子里说话。”
“不,不用了。我只是来看一眼。萍水相逢的事!你没事了就好,我这就走了。”
“我是你救的!我欠你,欠着你的钱……我要把钱先还给你。我不愿意总欠着!”
“钱财乃是身外物。”丘满余仍想着马上离开,“我不是来要债的!只是来看看你怎样了,变成专程要债情何以堪?!”
大圣盛情邀请,丘满余终究随他进了天字号病房。在房内,大圣倒茶请座,要丘满余稍候片刻,他离开病房去找藏兰兰,打算借钱还给恩人。
一盏茶的功夫后回到病房,想不到丘满余已经不在房内。匆匆找了一圈又一圈,有人说其人已经出了医坊。追出医坊再找,踪迹全无。
大圣攀上路边的树木,沿路张望,眼里只见闲杂人不见丘满余。他恨得牙痒,狂摇树枝,树叶沙沙作响:
“可惜已经不能腾云驾雾也不能施展火眼金睛,要不然居高临下辨识人形只是小菜一碟。”
再见到藏兰兰的时候大圣发了脾气,指着桌上用照身帖压着的写有字的信笺,责怪藏兰兰没有遵从院领吩咐,老老实实守在自己身边侍候。
信笺没有落款,但分明是丘满余所写:
“孙大圣,我走了。希望你是一个好人,也希望你从此一帆风顺,一切比我幸运。我们之间仅是片刻缘分,让它烟消云散吧!”
藏兰兰眼中噙着泪水,把一碗热腾腾的汤药放到桌上,说道:
“我只是去做了医坊女使应该做的事情,做的事也是为了公子。如若这样公子还要责怪,那么我没话可说!我做女使,被别人横挑鼻子竖挑眼惯了,没有怨言!”
大圣一下子噎住了:
“我……我是什么人,怎么可以欠恩人的钱?!我叫恩人来这里,不过是因为我得把他垫付的诊金还给他……当然,我也不会欠你的钱!”很快又变得好声好气,“我发现自己的钱都不见了,想找你借钱先还给他。我找不到你,现在见到你了他却又不知到了哪里去了。我还是欠着救命恩人的钱!”
藏兰兰破涕为笑,告诉大圣不必向自己借钱,回头院领回来了,跟院领说一声,便可直接去找医坊管事拿钱还给丘满余。
“公子是溪谷县贵客,叔县令都亲自过来问候,医坊还会要您的诊金么?代垫的也不会要啊!”
钱的事算是有了着落,可是一时之间,怎么能够找到丘满余呢?大圣寻思着,慢慢地喝着药,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照身帖把玩。
自己出现在极乐谷,丘满余出现在极乐谷;自己是被辈袋安排,丘满余又是什么原因,夜半时分出现在极乐谷呢?一个出状况,另一个救了出状况的……是不是巧合了点?想着想着,丘满余音容浮现在眼前,年轻却有些沧桑,憨实并且又说话清淡……感觉总有些提不起兴趣……额,还不等着自己还钱,看得还真开,凡人少有的淡然……这样的人,有什么是他所在意的?没有他在意的了……那么来极乐谷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