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话么?你能让他打赏我多少银子?”
缪姝鸿进入车厢,发出一串爽朗笑声。老陈就听这位美貌姑娘说道:
“相爷对我言听计从,我想让他打赏你多少就打赏多少,这次赶车你只能快不能慢!赏钱按时辰来计算,早一个时辰和晚一个时辰,不可同日而语。要是耽误了我的事,你自己掂量着看。”
老陈摸摸马儿坐上车驾,又有些担心,犹犹豫豫地道:
“小姐啊!我不是跟钱有仇。不是我不想快些,只是这三匹马哪能和战马相比呀?”
“师傅,它们都是牲畜,跑起来靠的都是本性。这样跑要是真的出了事了,我不怪你就是,到时你再有多慢跑多慢得了,行不?”
“……”
“我看您喝酒真是豪迈,够爷们!想必您驾驭战马的时候也是狂放不羁的吧?我是有多相信你啊!可是刚才您要是全是瞎说一气,你就是言过其实欺诈客人,到京城我便去报官,你这拉客的买卖以后都不用做了。”
“……”
“师傅,您光说不练,不是看着我是姑娘家好欺负吧?!”
老陈酒壮英雄胆,哪里受得缪姝鸿这么一激。他在马驾上扎稳脚步,打了个酒嗝,粗声粗气地道:
“呵呵!小姐,你这是要我重操旧业啊……既然这么说,那您可就得坐稳了,车里有扶手您记得抓紧哈,这段路虽然颠簸,但只要是我驾车,担保你一路平安,有惊无险。”
另有一番心里话:
“老子那些年驾驭战车的时候,就连多年的老兵都受不了颠簸。丫头片子你要是不坐好,自个找罪自己受,怪不得我!”
扬起马鞭,于半空甩出一记响炮,啪地落到三匹马身上。三匹马嘶溜溜叫唤。一阵颤动,马车疾驰起来,越跑越快,车后只见到卷起来的滚滚雪花。
看得发呆的铁匠掂一掂手里的金子,笑骂:
“前面的山路崎岖险峻,跑这样快是嫌命长么?真是有病,有钱治不了的病!”
寒风呼啸而过,老陈浑身是劲,吆喝着,不停地猛抽马匹,一鞭紧似一鞭,马匹只恨自己不是八条腿。缪姝鸿跟着车厢剧烈地摇来晃去。窗外树影刷啦啦的急剧地向后推移。
车夫这回真的使出浑身解数了,缪姝鸿抓紧了扶手。
老陈不愧是军营里淬炼出来的老把式,他娴熟地驾驭三匹马,不到半袋烟的功夫便远离了驿站十几里地。车子虽然颠得厉害,但有惊无险安然无恙。
林中光线变暗,也丝毫不能妨碍老陈继续发挥他的御马之术。三匹马精神振作,跑得正欢,未有一丝一毫的吃力。
这其中有一匹天真烂漫的马儿,正是大圣盗龙种时租借的那一匹。此马天生神武,心性高傲,常惹无端遐思,它猛跑了一气,发现左右两个伙伴也是从容不迫,大气不喘一口紧跟在自己旁边,于是嘶叫一声,似在说道:
“你们两个土鳖,居然也这么能跑!不如咱们就分个胜负,谁的脚步慢下来了就算它输。”
不再按老陈催动的节奏,脚下如风,跑得比先前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