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来,迷迷糊糊望着跟前似乎有个女人,以为还是在醉梦居,忽然就激动起来,欲扑过来一把抱住。
黄继呈早就防着,一把将倪卿卿拽开来,颇为自得地道:“你瞧我可曾说错,醉酒的男人,最好别去招惹。”
“是是是,状元爷未卜先知。”倪卿卿收回手里的银针,没有黄继呈,她照样能应付眼前这醉鬼。“你那么厉害,那你来审,审出我要知道的东西。”
黄继呈拱手接令,终是审出了两样东西来,一是烟水香消玉殒,再是孟二不日便要回上京。
马车载着三人,还有两只狗,回到谪仙居。
盛贵被人扛着,丢进了厢房里。倪卿卿一声叹息,感叹红颜薄命。原以为烟水此去,能以赤诚之心感动风流子,却不想身体单薄,还没达成心愿,便早早地丧命在蜀地的瘴气里。
“孟二回来,你不欢喜么?”
骤闻噩耗,深夜里倪卿卿睡不着,便拎了壶梅子酒,在院子里独酌。黄继呈闻了酒味,又拎了两壶自己酿的柑橘酒,也跟着过来,凑了热闹。
“大概是有点吧,不过他是他,我是我,欣赏依旧,却不抱什么遐想了。”倪卿卿身上披了件水蓝色的袍子,仰头饮了一小杯梅子酒,感慨道,“老天爷有时也残忍,任你付出全部,还是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那倒是。”黄继呈也给自己斟了一小杯,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烟水太痴,孟二又太放荡不羁。世间又有哪个女子,能锁住孟二一辈子。廖茵茵不能,即便悠钰也不能,你嘛,就更是不能。”
倪卿卿白他一眼,心情不好,不愿与他斗嘴。嗅到了他酒杯里的香气,倪卿卿便换了先前沮丧的话题,颇感兴趣地道:“你那柑橘酒好香,不像是府里自己酿的,是在何处买的,明天我让人多买些回府。”
“别处买不到,这是几个月前,自己买柑橘酿的。”黄继呈取过倪卿卿手上的酒盏,给她添了一杯自己酿的柑橘酒,“老家屋后有两棵柑橘树,每年冬天,我都会摘了柑橘来酿酒。我酿的柑橘酒,可是十里八村的一绝,好多人都抢着到我家买酒。爹娘总是让我多酿一些,我却没那多耐性。酿酒明明是件雅事,若是沾多了铜臭,倒也无趣。”
“你们这些读书人追求风雅,我是学不来的。”倪卿卿小小品了一口柑橘酒,果然是比寻常的美味不少,便喜道,“若换了我有你这么好的酿酒技艺,我便弄一个酿酒作坊,再雇几个人,酿好多好多柑橘酒,然后卖出去,再把得的酒钱,再弄一个更大的作坊,再雇更多的人,再酿更多的美酒,再赚更多的铜臭。赚铜臭多有意思,比当官什么的,有意思多了。”
“男人女人本就不一样,你们这些女子,为一个情字,可以蹉跎一生。”黄继呈敬了对面倪卿卿一杯佳酿,起身,豪情道,“大丈夫,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世间男儿,也不止铁马将军堪称丈夫,我等提笔男儿,胸中也自有沟壑!女真未灭,西凉未收复,我黄继呈也要跻身朝堂,指点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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