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数次地想,要是阿远他从没遇见我,要是没有爱上我,会不会......会不会.....”罗莎莎面容哀痛,看着两人。朱遇被哀伤的情绪感染,她能感觉到,那是卡在喉咙里,想说,又难以说出口的痛苦。
一向粗线条的卓平阳也安静下来,哭泣的女人,很多时候都让男人束手无措。
罗莎莎记得,当曹远看到她脸上的伤痕,激动不已。“他是不是打你了?”
罗莎莎避开他的手,沉默不语。安静的楼道里,唯有阳光散发出温度。曹远不忍,气愤道“我去报警。”
罗莎莎一把拉住他,制止他下楼“这事你别管。”她不想曹远插手,受害人她一个就够了,没必要再让这个少年再参合进来。
“他打你,你.....你怎么可以忍?”曹远不理解,这个女人,明明聪慧,看着很有主见,为什么却不去报警,为什么不离婚。
罗莎莎咽咽口水,抿唇疏离道“这是我跟我丈夫的事,你小孩子,别管了。”
“我......”曹远愣住,他没想到罗莎莎会忽然变了面孔。往日里,她总是温柔和熙的,体贴照料自己。他心里懵懂的情愫,虽然没有说,可他知道,自己喜欢她,喜欢这个温柔善良的姐姐。
可是,当他以为他们的关系很亲密,不一般的时候。眼前的女子,却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看他的样子,完全是在看陌生人。
曹远放置在双侧的手,握紧又放开,见她坚决的眼,良久才道“随你!”他拿着书包回到家中重重关上门。
巨大的关门声让罗莎莎心头一震,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落下。恰时,有人上楼,她慌乱擦干眼泪,跑回家中。
日子过了几日,罗莎莎不再去曹远家补习,曹远也没有再来敲门。就算偶然在楼道见碰见,两人也是当作不认识。谁也没有再开口,跟对方说话。
直到过了几日,罗莎莎的丈夫再次出远门。罗莎莎在院子里晒衣服,也不知哪件事触怒了张母,那女人用碗狠狠砸向罗莎莎,罗莎莎的脑袋上被砸出了血。
曹远正好开门出来,看到这一幕,立刻就要上前理论。可罗莎莎即刻阻止了他,眼里全是哀求,希望他不要管。
曹远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忍下心中的怒火,气冲冲跑出院子。
到了晚上,张母出门打牌,罗莎莎正在屋里清洗地板。地上是张母发怒砸下的菜碗,可怜罗莎莎一整晚都没吃饭,饿的已经胃疼。
门口传来敲门声,罗莎莎放下扫把去开门,门外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装满药的塑料袋,在风中发出响声。
罗莎莎拿起药,看了看曹远屋的方向。那里,亮着橘色的灯光。
她含泪笑笑,轻轻说了声谢谢。这句话在风中飘散,也不知能否送到那人的耳边。
经过一晚,两人关系似乎有融洽起来。
在张家人不注意的时候,他们会再次交流。两人终于坦诚自己的心意,也终于明白,罗莎莎是因为母亲的缘故,才如此忍耐。
在高考结束后,曹远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
他偷偷告诉罗莎莎,希望她跟自己一起走,离开这个地方。“莎莎,我可以半工半读,我能养活你,跟我走好不好?”
“可是,可是我母亲怎么办?”这些年,母亲因为车祸,早就成了植物人,全靠丈夫的给的医药费,才能在医院躺着。这也是罗莎莎不敢离开的原因,她目前没有能力照顾自己的母亲。
曹远笑笑“不怕,我这里还有一些积蓄,是我奶奶留给我娶媳妇的。你跟我走,我娶你!我们带上你妈一起走,我能养活她。”
罗莎莎是心动的。这样纯真的情感,就像黑暗中,温暖炙热的太阳,她如何能不期盼。可她明白,这很不可靠。曹远才上大学,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再者,自己的母亲又是那样,完全就是个拖累。
没有她,曹远可以有更好的未来。
她不能这样自私!她不能因为一己私欲,拖累这个美好的少年。
“对不起,你.....我不能跟你走。”罗莎莎逃走,将所有的期望都拒之门外。就算再难过,就算曹远如何哀求,她也不开门。
“我本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可是......也许是我妈太累了,也许是她心疼我,所以,几天后,她过世了。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她死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解脱了。我以为,我终于可以离开,可以过我想过的生活。”
罗莎莎哽咽,朱遇听的一阵喉咙酸楚。卓平阳也觉得胸腔中十分难受,这女人,的确吃了很多苦。
曹远也不知哪里得到了这个消息,开心地来找罗莎莎,再次让她跟自己走。甚至交出自己的存折,那里,居然有十万元钱。
罗莎莎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于是两人约定,三天后,在路口等,两人一起走。
可是,老天爷还是不肯放过罗莎莎。
那天的雨很大,罗莎莎从早等到晚,都没有等到曹远。大雨中,她慢慢往回走,想着曹远也许是后悔了。
是啊,自己不过是个已婚的女子,有什么理由值得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为自己不顾一切。
可是,她想再见他一面,问问他,亲口听他说拒绝。于是她回到家中,敲响那家的门。可门没有锁,屋内坐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罗莎莎的丈夫。
直到那一刻,罗莎莎才知道。曹远不是没有赴约,而是不能赴约。他.....他被张诚杀掉了。
屋子里,躺着曹远冰冷的尸体。他再也不会说话,再也不会笑,再也不会腼腆又亲昵地叫她莎莎。
张诚狰狞笑着,走上来一把抓住罗莎莎的头发,将她拖到尸体边“看清楚,你个臭婊子,背着老子偷人,这就是下场。”
张诚狠狠踢打罗莎莎,罗莎莎一句话也不会说,满脸是血,想去触摸曹远的尸体。可是好远啊,怎么那样远,她用尽了力气,也摸不到。
就像,摸不到她的幸福一样。
后来,罗莎莎被张诚再次关进家中,罗莎莎不知道张诚是如何处理尸体的。她昏迷了几日,高烧反复,还以为就此死去,可却偏偏活下来。
活下来后,张家人更加肆无忌惮作践她,简直拿她当狗对待。罗莎莎默默忍受一切,一直忍耐,直到终于等到张诚生日那天,她终于将准备好的毒药,放进酒里。
她冷眼看着张家三人毒发浑身痛苦。
她拿起准备好的大菜刀,一刀一刀砍着张诚的尸体,将电视声音放到最大。无论他叫的多么惨,也不会有人来。且不说,这张家的院子本就偏一些,楼下的人家又出门度假去了。更重要的是,张诚每次打她的时候,就是把电视开到最大声,周围的人都习惯了,也懒得跟张家人计较。
张诚起初还破口大骂,说要杀了她,说她不敢动手砍人。
罗莎莎却狰狞笑道“你这样的人渣,就是死一百万次,都洗不清你的罪孽。”
“你个臭婊子,你敢动我儿子试试!!”喝了毒药的张母依旧凶狠,她不相信,这个逆来顺受的女人,敢对付自己的儿子。
罗莎莎不废话,一刀狠狠砍在张诚的大腿上。张母跟张父被喷溅出的血液吓住,被绑住的身体忍不住失禁。
罗莎莎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觉得好笑万分。原来这些作恶者,也不过如此。在死亡跟暴行面前,也根本不堪一击。她居然被这样恶心下作的东西,糟践了这样久,居然因为这样的人,害死了这世间,自己唯一的幸福。
第一刀之后,罗莎莎再也忍不住。她不断地拿到砍向张诚,不管他如何哀嚎唾骂,不管他如何哀求,罗莎莎的心已然凉透。
当仇人的血液溅射在脸上,罗莎莎笑了,笑的疯狂肆意。她发泄着长久以来压抑的痛苦,一边笑一边哭,一边狠狠拿刀砍在三人的身体上。直到三人都痛苦地流血死亡,罗莎莎才停止了杀戮。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朱遇忍不住问,反正想不想的,都知道真相了。不如一次问清楚!
她不明白,这个女人,有什么理由要将这一切告诉两个陌生人。他们可能姓名都不通,唯有简单的招呼声而已。
电影电视剧里,无数次验证过一个道理,杀人犯一旦说出事实,就一定会杀掉知情者。可前提是,那些知情者都是好奇追问过程,探查犯罪人经历的。
朱遇怎么想,都不觉得自己符合这个条件。当然,她选择性忽略了自己搜查别人房间的事。
“你不懂?!”罗莎莎微微诧异,白皙面庞,有些诡异地笑了。
卓平阳忍不住打冷颤,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笑容,很阴森,很恐怖。寒冷的冬天,南方的天气本就湿冷,他们还被困在,连个取暖的地方都没有,手脚又被困住。当真是,人都僵硬了。
朱遇摇摇头,她不是不懂,而是不想懂。那种答案,就像她心底埋藏黑暗深处的秘密,一旦揭开,会传播致死的病毒。
“你知道,你比任何人都知道我想做什么。”罗莎莎逼视朱遇,眼里尽是坦诚跟决绝。“何必掩饰,当你打开我的房门时,不就明白了。我知道,你也曾这么做过,如何,可能帮帮我?”
朱遇瞪大眼,仿佛经历的巨大的恐惧,身子有些颤抖。
卓平阳看着这两人打哑谜,心里发愣,可看到朱遇不安的样子,也担忧起来。“朱遇,死胖妞,你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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