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见了。
吃完,意犹未尽的她,小心翼翼的瞅着我,一咧嘴,笑着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
我被逗笑了,其他小妹妹也被逗笑了。
我又递过去一个馒头,又是狼吞虎咽的几口下肚。
又大口大口的灌下去两口水,小桥捧着自己并不鼓的小肚子,打了一个响嗝。
所有人都笑了,我笑了,其他小妹妹笑了,连年逾八十的阁主都笑了。
小桥第一天训练,并不如我期待的那样,她很笨。
笨到啥也学不会,被琴婆婆打了,被棋奶奶打了,被书娘娘打了,被画姨也打了,还被我打了。
晚上,看着她被打得通红的小手,我有些于心不忍。
可是,她若是不能成为杀手,又能成为什么呢?我们只会这个啊!
难道要去天香楼,当妓女吗?那又能比我们好到哪里去?
我捧过她的手,为她上药。
她只是有些两眼弯弯地看着我,依旧笑得那么澄澈。
两行眼泪从我眼角滑落,我又哭了。
是啊,凭什么?我们只能做杀手?
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就下定决心,我要赚够钱,带着大家一起,离开夜啼阁,去做一个正常人。
或许是受到了小桥的影响,训练中小桥总是最笨的人,也是被打得最多的人,她都没哭,我们哭什么!
从小桥进来那一天起,夜啼阁的晚上,几乎再也没有传出来女孩的哭泣。
有一天,我注意到了一则消息。
当代人皇亲自率领军队将南疆百越之地兽潮全部剿灭。
大景朝堂计划将一部分人移民到南疆那边去。
我当时就觉得这是极好的机会,南疆,百越,是无主新地,我们在那里改头换面不会再有仇家,不会再有该死的暗杀!我们夜啼阁,能在哪里重获新生!
我跟阁主说了这件事,她起初也会激动,但是,很快,她的脸色就黯然下来。
她跟我说,要想退出杀手界,需要一笔不菲的赎金。
这笔赎金并非是给阁主,给夜啼阁,而是给朝堂,给折狱司。
杀手想退出,没有那么容易,或许我们以后不会在杀人。
可是已经被我们杀掉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能够通过一笔巨大的赎金来让折狱司放弃对夜啼楼的追查简直是法外开恩。
其实我觉得就连阁主自己也没有把握能说动折狱司。
毕竟,那可是有因必究的折狱司啊。
为了筹集赎金,我的姐妹们开始疯狂的接取任务,疯狂的杀人,赚钱。
真是可笑,为了不杀人而杀人。
真是可悲,为了不当杀手而继续当杀手。
真实残忍,就算赚够了那笔钱,也不一定能够让折狱司能放过我们。
我们要如何才能活下来?
我要怎么做才能逃离这个杀手的宿命?
哪怕让我们这些已经做了杀手很久,背负无数人命的人去抵罪,那都是可以的。
只要,只要让小桥她们这些孩子能够去到南疆,百越,开始一段新生活,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