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但事实上,九成九的人也只能“手掐子午诀,老死在人间”。
说到天纵奇才几个字时,潼关忍不住看了云鸿一眼。
修仙一事,玄而又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全凭天分和悟性机缘。有的人光是引气入体,可能就要花费漫长的几年甚至几十年。而这小子入修仙门不过几年,竟一举突破入门、练气和筑基……
潼关端起茶杯喝了口,压了压升腾的艳羡,“你刚才能一口叫破他的时代,是发现了什么吗?”
云鸿整理了思绪,“简单来说,我与那个阵法主人留下的一点精神力产生了共鸣,好像时光回溯,看到了他曾经看过的一些片段。”
潼关激动起来,“有什么能证明此人身份的人物或者建筑吗?”
能留下这么一座了不起的阵法,必是一方大能,或许曾在史书上留下只言片语也说不定。
云鸿下意识摆出了打坐的姿势:盘膝而坐,两脚脚心向上,都分别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
修行时间久了,这个在外人看来颇为扭曲的姿势,反而令他最放松。
“那人好像曾在朝为官,而且地位很高,权势很大的样子……”
那些片段中,这个视角的主人曾经不止一次出席过规格很高的宫廷宴会,甚至就连番邦使者觐见的时候他都在场,想来地位不会很低。
潼关的声音都有点抖,“若说唐朝最出名的道士,有两个,一为袁天罡,另一个是李淳风,都曾身居高位。而对两人的关系,后世有颇多猜测,有的说是师徒,有的说是知己,也有的说是仇敌……”
总之交情匪浅。
不管是这两人中的谁,后山那套阵法真可谓无价之宝了。
浴室里的白狼听到这里,脑袋里嗡的一声,头痛欲裂。
久远的记忆碎片终于打破封印,自脑海深处破土而出,山呼海啸般涌来。
它努力地回忆,甚至想起作为幼崽时,与兄弟姐妹们在狼窝打闹时的情景、初入世的情景、唐王建国之前的情景……
它好像遇到了一个道人,那人在它额上轻轻一点,轻笑道:“此时不争,更待何时?”
然后它就悟了。
一直以来横亘在修行路上的障碍雪融冰消,它摇身一变,从白狼变成了少年模样,开始跟在那人身边,学人说话,学人写字……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后来呢?
仙人去哪里了?
见潼关的面色变来变去,云鸿抢道:“你可别扯什么前世今生的瞎话,我不信那个。”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又如何?
前世种种皆如昨日死,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今生没有前世的记忆,出身、家庭、一路走来的所知所感,都截然不同,感悟也南辕北辙。
说到底,就是完全独立的两个人。
曾经的密友分别数年后尚且有可能形同陌路,更何况是两世为人?
什么狗屁的前尘往事,都是扯淡。
潼关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的样子。
云鸿忙转移话题,“先不说这个了。好不容易告一段落,都别想了,先好好过了年再说。”
潼关表情复杂,“……”
他默默地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给他瞅了眼,“大佬,还过个鬼的年呦,今天都大年初六了,你在那儿一站就是十天,都快变成靓丽的风景线了……”
一开始他还一天三遍过去看,毕竟血糊糊的太吓人了,就想试试云鸿还有没有气。谁曾想安格这监护官做得忒尽职尽责,哪怕昏睡中也还警惕着,但凡有人靠近就龇牙。
昏睡中的大妖怪难分敌我,潼关也实在不敢轻易捋狼毛,只远远看着云鸿的胸口还微微起伏,呼吸也悠长,灵力波动没断,这才离开。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十天。
云鸿:“……”
他手忙脚乱翻出手机,发现早就没电关机了,抱着头,发出一声悠长的哀嚎,“有没有人找我?”
潼关点头。
还真有俩。
“一个说是你哥,叫华阳,好像一开始给你打电话来着,但那会儿你不是神游天外吗?也没法接,我也没法动,然后那家伙竟然报了警,说弟弟失踪了……”
华阳自己就是警察,调查起来贼方便,先由通话记录找到徐二姨夫,又通过他联系上潼关,三下五除二断定自家傻弟弟可能是进了传销窝……
哪怕现在再回想起来,潼关还是觉得无语。
那二愣子一根筋,死活不信他说的话!
“我不知道你跟他交没交底,也不方便解释,就请这边派出所的同志跟他对接,这两天才安稳了。”
这冷不丁的,你说让他怎么解释?
哦,你弟后山修仙呢,不太方便接电话。
为什么?冻住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