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张腾回来得有点早,五更出去练功,不到一个时辰便折返。
“笃笃!”
他一身血迹,捂着受伤的肩膀进了竹院,见大门紧闭,便伸手轻敲房门,唤道:“小丫头,我回来了,开开门。”
然而房门并没大开,屋内一片静寂,竟没听到云盈儿的回应。
“嗯?那小丫头不在?这么早便出去了?”
张腾觉得奇怪,试着拉一下门把手,里面没有反锁,房门一下子打开了。
小厅里没有人,张腾径直往卧室走去,他又敲了敲门,朝里面喊了几声,却依旧没听到云盈儿的声音。
他又拉了一下门把手,卧室同样没反锁,喀嚓地一声细响,门后的横杠移出,随着张腾轻轻一推,房门缓缓地敞开了。
只见云盈儿盘坐在床上,双手放在丹田之处,闭着双眼,正默默地练功。
看样子,此刻她已经入定,难怪没有回应他。
这小丫头也练功?张腾有些惊讶。随即,他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愚蠢。
云盈儿的父亲乃五星医师,又与林家庄庄主交情匪浅,他的女儿怎么可能不练功,不习武呢?
不过,当初面对林栋的加害,云盈儿居然没能作出一招半式的反击防御,若非张腾及时出手,只怕后果不堪设想。无论怎么说,撇开云盈儿的修为高低不谈,但她的搏击之术应该是有点让人不敢恭维。
当然,这仅仅是张腾的猜测罢了。由于没有亲眼见过云盈儿出手,对于云盈儿的真正实力,他并不是很了解。
虽说他有窥探别人功法的能力,但需要对方运功他才能看得到,若是不运功的话,最多能看出其修为,而窥探不了其具体功法。
从林动手下救出云盈儿到现在,自始至终他都没见到云盈儿练功。
这些时日,张腾又不曾见她与人动手,加上她平素柔柔弱弱的,所以张腾才下意识忽略了她,没去窥探她的修为。他一直觉得云盈儿不过是一个生活安逸,无忧无虑的寻常少女罢了,与武者搭不上半点关系。
直到此刻,等他见到云盈儿练功,张腾方才发现自己先入为主,不知不觉地走进了思想误区。因为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人,不一定真的就是普普通通。
比如眼前的云盈儿,修为比他还高,居然是聚气境后期,练的是水属性气诀,功法至少是常品红色秘籍!
果真是灯下黑,目前为止,最大的修武宝藏就在他身边,他竟然毫不察觉。
张腾没走进房间,他在门外静静地看着,目光有些复杂。
大量的水属性灵气,自四面八方源源不断涌入云盈儿的体内,继而往她的丹田之处汇集。浓郁的水属性灵气,如今充斥整个房间,氤氲缥缈,云盈儿仿佛坐于九霄云烟之上,与天上的仙子一般无异。
张腾在门外停驻了一刻钟后,轻轻地合上房门,捂着肩膀来到厅子中央的桌子前坐下。
一滴殷红的鲜血自他的胳膊滴落,在地面上如同一朵红梅在绽放。
“嘶——”
火辣辣的疼痛从伤口处传来,张腾忍不住抽了口凉气,脸色有些发白。
他松开手掌,瞟了一眼伤处。只见那里一点点血珠正慢慢地渗透包扎的碎布条往外冒,似乎包扎过于匆忙,有些止不住血了。
张腾脸色越发苍白,到墙边的一个柜子里取了一个玉瓶。
他干脆地撕下衣袖,脱掉上衣,然后将碎布条解开,倒一些白色粉末在伤口上面。那伤口长两寸多,深约半寸有余,鲜血淋淋,深可见骨,狰狞吓人。
三年前,那个蒙面黑衣女子将玉瓶送给他,里面装的药粉灵效非凡,他一直不舍得怎么用,幸好今日派上用场了。这样的伤,寻常的金创药根本不好用。
张腾忍着痛,又拿来一根自制的纱带,用口咬着纱带的一端,将另一端迅速把肩膀缠绕包扎起来。打完结之后,张腾又去浴室里打些水,慢慢地将身上的血迹清洗干净。
水,哗啦啦地响,它自张腾身上流下,混合着血污在地面上飞溅流淌,将地面染了一层淡淡的血色。
晨曦的阳光从窗口里照进来,落在张腾身上,落在湿淋淋地地面上,明媚灿烂,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血腥之感。
张腾一边冲洗着身体,一边不由自主地陷入沉思,记忆的片段回到了刚刚发生的不久之前。
五更时分,他身上套着铁砂衣,腰间缠着铁砂腰带,插着匕首,腿上绑着铁条,脚上穿着铁板底布鞋,如同往常一般在竹院附近的山林跑步练功。
当他越跑越远,进入一条偏僻崎岖的山间小道时,突然冲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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