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曹先生和曹曦也在,正安静的站在一旁。
刘四光一个大汉子,此时正跪在一副棺木前,披麻戴孝。
来人一个一个的跪于魏奶奶棺木前,叩首烧纸,刘四光便也在一旁一齐磕头。
谢晨也上前重重得磕了几个头,魏奶奶对他来说就像自己的亲奶奶一样,起码在从前的日子里,一直都是给的他那种感觉。
等到来客差不多都跪拜结束了,刘四光站起身,冲着众人深鞠一礼,“我刘四光是个粗汉子,感谢诸位今日来送我母亲,但是我娘最后说让我一切从简,不要为了她再多费诸位乡亲的心,所以我也不等了,今日便直接入土为安。”
说完竟是蹲下身去,左手扶在棺木上,右手放在棺木下,也没见他怎么用力,这棺木竟是直接被他一人抬了起来,而且稳稳当当,丝毫都不颠簸,哪怕是他在前面走,也是四平八稳的,别说他自己,就连棺木都好像是在平地上一样。
谢晨现在也是个玄阶的人了,在武学上好歹也算入了门了,可是这实力,绝对不是单纯靠力量能做到的。
这位刘叔也是为高手?
村子里其他的人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只是静静的跟在后面,谢晨也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管刘叔有怎样的故事,现在从他的背影里,只能看到苍凉与孤独。
曹先生跟在刘四光身边,每走几步,便向空中撒些纸钱,每撒一把纸钱,便会念几句诗。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劳瘁。瓶之罄矣,维罍之耻。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无父何怙?无母何恃?出则衔恤,入则靡至。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南山烈烈,飘风发发。民莫不谷,我独何害!南山律律,飘风弗弗。民莫不谷,我独不卒。”
魏奶奶虽然不是刘四光母亲,但是大家都知道,如果不是魏奶奶一家,刘四光早就不知道冻毙饿死与某处了,魏奶奶家里人都没了后,刘四光便承担起了赡养魏奶奶的责任,这么多年,两人可以说相依为命,所以,曹先生这首悼亡诗,丝毫不为过。
这一路走来,谢晨其实还没有什么特别伤感,魏奶奶年龄已经很大了,而且她大部分时间都是无法保持清醒的,所以其实算是喜丧。
但是当他看到魏奶奶的棺木放到了那个土坑中,然后周围的人将土慢慢盖上去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抬起了头,使劲的眨着眼睛。
这个地方还不错,前面没有树林挡着,还能晒着太阳,想来魏奶奶到了那边也不会太寒冷。
曹静之站在刘四光身边,看着坟墓已经堆砌完毕,朝着魏奶奶的坟墓深鞠一躬。
“会者定离,一期一祈。想好接下来该怎么走了吗?”
刘四光闻言朝着曹静之行了一礼,“我娘还有个心愿没有完成。”
曹静之笑了笑,“好,那就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