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乔木的魂魄被符纸带动有要离体的迹象,只是一直在摇头晃脑不肯出窍。
“加把火!”
旭哥往后稍稍,让出C位给嫂子,嫂子一马当先站在旭哥原来的位置,眼神凌厉,掐腰抬头,咳嗽两声,这咳嗽声根本不是她原来的嗓音,而是特别像抽了三十多年烟,慢性咽炎恶化到一定地步的中年男性沧桑的嗓音。
“二更里啊~乌鸦啄窗柩~叫声乌鸦你莫要高声啊~下地我开开门儿~笑脸儿来相应~一把抓住乌鸦了的膀~我说乌鸦呀~叫你引路郎君好回程啊~唉嗨呀~”
嫂子用中年男性的嗓音,故意掐嗓子做腔唱出一段二人转。可是这二人转唱的顿调挫字之间有股河北梆子加京剧青衣的味道。在这一段小调的引导下,我和乔木的魂魄已经离体三厘米高度,两个魂魄的也双手紧握,只是没有红绳。
“四更里啊~才唱起喊魂的戏唉~尊声郎君你快点就席儿~放坏了你的身体~何人疼爱你啊~阴阳路上留情意~我的郎啊~你也难舍我也难离啊啊~”
在嫂子的小调下,我和乔木的魂魄开始生空,升到离房间棚顶不到三十厘米的时候才停下。
漂浮在半空之中,异变突声,我原本半透明的魂魄开始由内而外的转变成黑色,到最后整个魂魄彻底变成黑色,要是有人能够做到附耳倾听,便会听到我魂魄体内刮过的轰隆隆阵阵阴风声。
反观乔木的魂魄只是在胸膛处多了一颗浑白色的直径大概三厘米的圆球,而且圆球在不停蠕动,似是要挣脱魂魄进行逃跑。
旭哥接过嫂子的接力棒,虔心跪拜在窗前,低头语速极快到旁人根本听不清念的什么:”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阿弥唎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
一段经文罢了,旭哥站起身来,看见我和乔木的魂魄各自分裂出一道雾气,雾气成功交融到一起后,我和乔木的身体以及魂魄同时皱眉,像是在做一场噩梦。
旭哥会心一笑开口道:“完活,二满,你留在这,我俩走了。”
“你俩走吧,我看着天亮。”二满哥点头,从包里掏出最后一件家伙事,一根红色蜡烛。
二满哥拿着蜡烛笨手笨脚的走到旭哥身边,捡起地面放着的打火机,点燃蜡烛,立在床下又处于我俩中间的地面上。
“有变化打电话扣我。”
旭哥留下一句话,当甩手掌柜,领着嫂子往卧室外走,等走到客厅,这一对小夫妻目光再次被黑色油纸伞吸引。
“唉,一对痴儿怨女。”旭哥叹口气,牵嫂子手感叹道。
嫂子询问旭哥的意见:“这个东西,咱们管不管?”
“不管,留给天亮处理吧,我老弟儿不可能那么菜的。”旭哥到每次坑我时候都会选择性的非常相信我,不知道是不是良心阵阵作痛的原因。。
嫂子无奈笑笑:“那咱俩上面包车里面补一觉?”
“且走着。”
旭哥听到睡觉二字来了神,兴致冲冲的样子比刚才做法时候还要认真,拉着嫂子的手就往楼下面包车跑去。
年轻人啊!得知道节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