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郡主恍惚一瞬间。
文昌侯拉着芸娘的手,皱眉看过来。
“芸娘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又为了生下了玉儿,让她为妾太过委屈她了。”
为妾还委屈?
淮阳郡主心头仿佛被扎进了无数根针,每一根都刺得她想打哆嗦。
她恨得想咬嘴唇,才发现自己被掌嘴后,嘴唇肿的根本咬不住。
悲痛再也压抑不住,她伤心得哭了。
“侯爷想怎么样?难道要让我这个侯夫人给她让位置不成?”
文昌侯脸色一沉,“夫人这是什么话?我说过芸娘不会和你争抢什么。”
略一沉吟,接着道:“就让芸娘留在府里做平妻吧,这样也能抬高玉儿的身份。”
仿佛晴天霹雳一道雷,当头劈在了淮阳郡主头上。
劈得她满脸都是恨意,声嘶力竭地怒吼:“平妻?谢常松,你想都不要想。”
文昌侯脸色蓦然一沉,“淮阳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淮阳郡主指着自己,只觉得荒唐可笑,想笑却又扯动了嘴上的伤口,疼得她整张脸都有些扭曲,更显得神色可怖。
谢玉被吓得扑进文昌侯怀里嚎啕大哭。
“爹爹,害怕,坏女人,害怕。”
文昌侯心疼坏了,一边搂着小儿子轻哄,一边不悦地瞪着淮阳郡主。
“你说话小声点,看看你把玉儿吓成什么样了?”
“你!”淮阳郡主脸色阴沉,怒气冲冲指着对面榻上呆愣愣的谢恒。
“玉儿,玉儿,你竟然给这个小杂种取名玉儿?你忘记你还有个闺女叫巧玉吗?
你忘记恒儿才是你的嫡长子吗?你看看恒儿,他长得一表人才,英俊潇洒,如今又在礼部为官。
你一把年纪了,娶平妻生幼子,让恒儿他的脸面往哪里放?”
文昌侯看向谢恒,短须微微颤了颤,神色复杂。
谢恒回过神来,同样满脸复杂。
父亲“死”了三年又回来,竟然还给他带回来一个弟弟。
从此他不再是文昌侯唯一的儿子了?
他有个比自己小十八岁的弟弟!父亲还要娶弟弟的生母做平妻。
谢恒脸色紧绷,一脸不赞同地看着文昌侯。
“父亲,母亲苦守三年,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父亲的事。
一家团圆本是喜事,你怎能如此伤母亲的心?”
文昌侯不以为然,“娶平妻怎么就是伤她的心了?当初你不也想娶孟氏做平妻?
怎么你能娶平妻,我这个当爹的却不能娶?”
谢恒嘴唇颤了颤,竟无言以对。
看着母亲苍白的脸,颤抖的唇,腥红的眼,以及眼底无法掩饰的痛苦与恨意,他突然想起了顾楠。
当初他执意要娶云裳做平妻的时候,顾楠也曾这般伤心难过痛苦吗?
突如其来的懊恼让谢恒忍不住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神情坚定。
“我不同意父亲娶平妻。”
文昌侯脸色倏然阴沉下来,“你!”
得到儿子的支持,淮阳郡主眼底的伤心少了两分。
芸娘抱着孩子跪倒在地,拉着文昌侯哀哀哭泣。
“夫君千万别因为我和世子,夫人生了嫌隙,不然芸娘万死难恕其罪啊。
芸娘身份卑微,配不上伺候夫君,就此和夫君告别吧。”
她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极了。
文昌侯心疼地扯紧她的手,“什么告别,你哪里都不许去。”
淮阳郡主冷笑,“那就让这个贱人入府做妾,让这小杂种做个庶子。
不然咱们就去太皇太后面前评评理,让她老人家为我做.....”
“住口。”文昌侯怒气冲冲地抬起手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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