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天人里面可没有女子。
所以不明不白,糊里糊涂。
高宛岚道:“娘啊,你不知道,天上说话的女子就是三哥的意中人,也是你未来的儿媳。”
“儿媳”姬丽敏错愕,又道,“宛岚,可不要瞎说,这……怎么可能”话是不信,可惊喜莫名的眼神却足以出卖了她的心情。
高宛岚噘噘嘴,骄傲地道:“三哥不是陪我一路到冀州吗?路上他用罡元拟了这么一副相貌给我看的。所以我记住喽……”
女儿说的,姬丽敏半信半疑。走到闫芷蓉身边,“娘,那女子,你可认识”
说实话,闫芷蓉这会万分困惑。
幽萤、孟韶华本是一体。
孟韶华覆纱遮面,闫芷蓉一眼认出。费解的是幽萤,怎么和韶华生得一模一样
听到女儿问话,也没思虑明白,随口道:“她叫孟韶华,与洋儿在乾京便蜜里调油,情投意合。”
说完后,心里费解,天人都至,怎么不活老祖没来?
聆闻闫芷蓉的肯定,再望向幽萤,姬丽敏分外亲切。
原是洋儿的女友。
能和天人对话,家世肯定不凡。
下面人的喜悦与疑窦且不提。
……
天空中。
幽萤表面天真,实质话里有话的百般讽刺。
殷独城守神功法再是了得,也被她激得懑意横生。
待望见,不活亲王手提殷遇春,背后跟着姬刚飞了过来,瞬间怒火滔天。
天拔剑自动跃其手中。
剑鸣嗡嗡,喜悦声不绝于耳。
修剑之人,如剑不弯,一再忍让,天拔都要弃他而去。
剑尖指向幽萤,身后剑气万条。
没等他开口讲话,围拢在幽萤身边的延生等人,以及魔族将阶,纷纷撤远。
一时颇为惊讶。
居然不劝架?也不帮忙?
剑已出,焉能空归?
沉声道:“殷某,不管你是什么族,在此劝你速速离去。如果执意入此漩涡,有何困扰,休怪殷某言之不预。”
天拔在手,他瞬间指顾从容。
幽萤眨眨眼,灰蓝色眸子甚是调皮地向上一翻:“你是威胁我吗?”
殷独城不露声色,“威不威胁在于你,现在离去,殷某决计不再追究。若冥顽不灵……”
幽萤抢着问:“会如何”
殷独城从容道:“某就帮你开开窍。”
幽萤显得分外好奇:“怎么开窍,是用你的剑,在我身上插一窟窿吗?”
孟韶华嫌弃地皱皱眉头,多少岁了?一点不知矜持。还故作小儿女状。
殷独城也觉得很烦。
身后的万条剑气更是恐怖异常。
厉声道:“你这样认为也无妨。”
幽萤袖子飞扬,挥开身边的孟韶华以及足下的云状法宝。
拍拍手,娇笑道:“你这想法很是奇葩,不如我先帮你开开窍。
“大言不惭!”
殷独城怫然不悦,心中气极欲狂,脸上却愈发森寒。
天下间怎么有此疯女
空有一副好相貌,脑子明显不好使。
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自己会输。
天道领悟比我多一些,又能如何?
剑修之剑一往无前。
天拔之下,所向披靡,就算天道亲至,也将摧枯拉朽,摧毁殆尽。
想来这女人即便真是魔族王者,可这里是人域,凡有天道压制,王者顶多使出将阶战力。
凭自己冠古绝今的剑术,赢她不了,也断不会输。
是以踌躇满志。
寻思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让老家伙们明白,剑神之名非是虚妄。
否则复辟殷家基业一事,势必风波不断。
念及此,万条剑气顷刻聚合,瞬间加持在天拔之上。
陡见风雷乍响,云滚气动。
剑气如柱,肆虐天穹。
宽大的天拔剑,分不清剑影还是人影。
仿佛身心即剑心,人剑飞天,以心驭剑。
剑刃溢出的法则是一种无情之道,每一击俱似要劈开天道枷锁。
幽萤看出,殷独城企图化剑意为天意,试图代天行道。
实算野心勃勃之辈。
不过武者修炼,不论顺天、逆天,皆是坎坷一路,九死一生。
殷独城的剑法确属独辟蹊径。纵在上古时代,也只三五人堪比。
是故幽萤也不虚欺,道了一声:“好剑法!”
所谓三五人可比,幽萤心里,不过三五位使剑的将领。另外还有使刀、使枪的。
而她是这些将领的王,能与她相较的仅有兄长羲皇。
素指轻弹。
空间倏然出现一根比之天拔还要巨大无数倍的指影。
天拔掣电披风地刺来,素指缓缓按去。
旋即僵立不动。
须臾,天拔剑不断颤动,嗡嗡作响。犹如不堪重负的枯木挑着千斤重担。
背后驭剑的殷独城一改平日从容,披头散发,脸色狰狞。他察觉往日所向披摩的剑气仿佛变得很锈钝。
当即大喝一声,“气运加持,代天执道。”
说话间,隆隆气运滚滚而来。天拔顷刻威势大涨,然而依旧没用,仅仅前进毫厘,又卡顿在原地。
殷独城面红耳赤。
这些气运是殷商王朝,也是玄帝所遗馈赠后辈的福报。殷独城因是殷家修为最高之人,是而可以汇聚后化为己用。
远处,寂照天人念了一下,阿弥陀佛。
六道瞽叟不无惋惜道:“这家伙,好端端的气运就这么糟蹋了……”
困天魔君道,“也就暗神才行,换做咱们里面任一人,都要被他扎个穿透……”
六道瞽叟瞥他一眼,“你的困天锁呢?难道让它吃干饭?”
困天魔君嘿嘿一笑,“知道是你炼的宝贝,老夫不是想省着点用……”
“……”六道瞽叟甚是无语。
这时,幽萤依旧平和,泰然自若的宛然面对一个欠收拾的小虫子。
过了一会,朗声道:“剑乃王者之兵,你暴戾狂躁,恣意妄为,又如何驾驭这等王朝之剑
更无听说过,世上有离群索居的王者
你以为深居简出,遗世独立便是古之剑仙,殊不知就是一个称孤道寡的可怜虫,鉴于你德不配位,本神毁你此剑……”
话音甫落,屈指轻弹。
本就不堪重压的天拔剑貌似负重骆驼遇着最后一根稻草。
一声悲鸣。
肉眼可见的在奔云流纵间,戛然崩碎。
殷独城愣了。
呆呆地目睹碎片如雨的天拔剑残骸。
这把剑几乎陪了自己大半生。剑道未成前,自边陲之地,征战四方,纵贯四海,之后剑压无数天骄,自始至终,人剑合道,尽心守护,如今却因自己的妄为而碎。
一时心痛难抑,悲不自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