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去。
一人突然出现在赵永平身边。这是一个鼠须小眼,面容极其平常之人。
眉宇间一丝狠戾之色,让这人显得森冷阴鸷。
“会主!”
赵永平双目径向远方,“查得怎样了?”
那人道:“何长老在巡察府足足待了十五日。不过与那高洋只见了两面,加在一起累计不过盏茶时分。
想来那高洋既是皇亲国戚,又是世族弟子,对何长老未必多有待见。”
“不待见好啊!高家小子岁未弱冠,战力却强。
乾京城一役,独立向抗大烂陀寺主持颜丰,后与太上观青风真人斗了数百招。若他当中作梗,咱们未必除得掉何溪……”
乾京城虞家作反一事,皇家竭力封锁,时日一长,终究漏了风声。
怀帝现身固可让天下人震惊,高洋年纪轻轻,居然有着大宗师不分轩轾的战力,更令人羡慕嫉妒。
一些多年未破瓶颈的巅峰宗师。自问若和高洋处同一境遇,铁定是有死无生。
譬如七杀剑君赵永平就为其中的代表者之一。
作为真武会会长,数年之前离大宗师境界便只差了一步。
可要他像高洋一样与大宗师颉颃,自问再多几个胆子,也决计没这个实力。
唏嘘一番后,赵永平接着道:“最可怖的是,这小子不仅武力超绝,而且擅能文治。
去稽州城没多久,不仅内外皆安,兀自得了一个青天大老爷的好名声。
如今江南道百姓,大凡提及,哪个不是翘起大拇指?
有些事,最好绕开他,千万不能针锋相对,免得引火烧身。”
鼠须之人点点头,问道:“会主,既然那位高大人很是难弄,那么何长老是请回来呢?还是……”
说着,用手在脖颈处比划了一下。
赵永平眼睛眯起。
沉声道:“不要硬来。现在的年轻人性子古怪。纵然不待见何溪,可若是遇到咱们派去的杀手,谁知他会不会认为咱们瞧他不起。
还是按正常思路,先遣人送讯,说本座有要事与何溪磋商。总之先礼后兵,记住,那位高大人,本座只是忌惮,非是害怕。”
话末,兀自不忘为自己脸上贴金。
“会主,如果何长老回来。那么何长老那一系的人……”
赵永平道:“只要罢黜何溪,那一系的人还怕他们会翻天?顺者生,逆者亡,无论庙堂抑是江湖,皆逃不过这个古今至理。
若识相,本座权可给条活路。否则……哼哼……”
说到这里,憨态可掬的圆脸上,全然是黑青色阴霾。
整个人杀气腾腾,凶相毕露。似乎唯有此刻,才是七杀剑君的真面目。
那鼠须细眼之人饶是有着宗师修为,也情不禁兢惧退却。
似被赵永平霎那散发的气势所慑。
赵永平回头看了他一眼。
厉色猝敛,淡淡地道:“本会十大长老,大半是何溪一系。原本有陆大长老在,本座拿他们无奈。
这会儿,本座倒要看看他们胆气,是不是还像往日那样英勇无惧,不畏强权。”
“会主英明,真武会在会主带领下,必然再造辉煌,日月重光。”
“哈哈,你倒会说话。下去吧!”
……
龟蛇山坐落于汉江旁。大半在陆地,小半延伸于汉江。
故此龟蛇山可谓是汉江闸口。每条来往船只途经此地,皆要交付税银,才可继续通行。
这便是真武会的敛财之道。也是真武会兴起的财源由来。
汉江之上船只来梭,风帆林立。仅靠这一项,真武会日进万金,财源滚滚,也不知令江南道的多少帮派与世家眼红异常。
这一日,一条大船破开浮云,往龟蛇山飞来。
起初是一点黑影,巨船接近,若飘浮于空的巨山。
遮天盖地,乌云压顶。
汉江上的船工悉数抬首仰望,尤其飞舟临头,直觉好似天塌。
船工及真武会弟子无不面带惊色。
大长老仙逝,真武会好比酝酿的火山。
平静的龟蛇山江口,大浪掀起,林立的船帆被强风压伏如乱草,东倒西歪。
好在舟速似缓实疾。
遮天蔽日的船身,瞬间飞临于龟蛇山巅。
方免了这场惊涛骇浪。
众多真武会弟子心头凛怵,琢磨不透来者是敌是友?
突至的浮空巨舟,惊动了赵永平。
亲率留守真武会的数位长老,步至山顶广场,抬头仰望。
真武会有十大长老。
分别执掌传武、授学、执刑、掌库、征伐、炼杀、研究、经贸、招收等诸多会务职责。
长老里面,往日半数以上,唯大长老陆游马首是瞻。
会长赵永平则掌握了传武、执刑这两块。
陆游溘然长逝的消息传来之后,长老们开始站队。
赵永平在原有基础上,又掌控了征伐、炼杀。
征伐顾名思义,是真武会对外战争的堂口。
凡有不利于真武会,或敌视真武会的帮派宗门,均有征伐部门负责灭杀。
&nbs...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