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而是太明白了。”
何可刚道:“好,就算他明白,他若是不明白,或许还到不了今天这个地步,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咱们还能有啥法?”
袁崇焕沉吟着道:“也不是没有办法,目今之计,尚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令就近的关宁军快速向蓟州方向靠拢,一旦有变,立即救援;一条是咱们抓紧选准辽东之敌的要害,迅速地发起猛烈攻击,以此牵制敌人。
第一条路最直接也最有效,可惜我虽名为蓟辽督师,蓟州方面却并不归我节制,没有皇上的命令不敢擅自调动;第二条路,虽也能牵制敌军,效果却不大,除非咱们一举收复失地。
不要说要咱们要一举收复失地并不容易,即便咱们能够一举收复失地,若是京城有失,袁某也必成千古罪人。”
何可刚道:“督师多次提醒过他了,已算是尽了人臣之道,就是京城有失,又关督师啥事?没办法了,咱们也只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袁崇焕道:“走第二条路,咱们也不过就是尽人事罢了,不到最后关头,咱们决不能轻言放弃。这样吧,你去命快马通知祖大寿、赵率教两个,最近一段时间务必枕戈待旦,做好随时应变的准备。”
见他一脸的凝重,何可刚不敢再言语,应了声,忙去安排。
袁崇焕见他应声而去,把头仰到椅背上,怅然若失地看着屋顶……他累了,待要迷糊起来的时候,何可刚却又转了回来道:“有消息传来,后金军果然绕道蒙古了。”
袁崇焕大吃一惊,忙到地图前,问道:“现在到了哪儿?”
何可刚道:“据消息称,他们仿佛在试探,并没有深入腹地,只是把边境诸镇抢掠一空,而后自己退了。”
袁崇焕用力地拍了一下地图,怒道:“何其狠毒也。”说完,见何可刚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又道:“这分明就是以敌养己之计,若是朝廷再不加强边境的防卫,我判定,后金似这次这样的抢掠还会继续。”
何可刚点了点头,问道:“我们该咋办?”
袁崇焕没有接他的话,反问道:“皇上那边有消息了吗?”
何可刚摇了摇头,中军进来接话道:“有了。”
袁崇焕问道:“咋说?”
中军也不答话,忙恭恭敬敬地把邸报递了过去。
袁崇焕接过,阅罢,不由得既喜又忧。为啥呢?里面不仅有崇祯对他的奏疏的批复,还有对后金军绕道蒙古抢掠边境的训示:
通奴绕道蒙古抢掠我边境诸镇一事,朕已深悉,不过通奴偶然流窜至此,边关诸将务必各司其职,无需再上奏,尔且早日跟后金决战,一举收复失地。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崇祯那日的话音刚落,后金军抢掠边境的消息即传了进来。崇祯愤怒之余,登时又想到了袁崇焕的提醒:“哼,你不是很高明吗?朕偏要拧着你。这叫什么?这就叫做驭下。凡是驭下,就不能对之百依百顺。”
袁崇焕不知其心思,不自觉地摇了摇头,顺手把之递给了何可刚。
何可刚看了,只管摇头不语。
这时候,还有一人也在只管摇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