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幸好他心里打的算盘没有被沈银秋知道,不然沈银秋不是无语死就要笑死。
她也隐约知道他儿时遭遇的痛苦只多不少,现在她让他撕开结痂的伤口给人看,确实挺过分的,算了过去的回不去未来还在脚下,她摆手道:“那我不听了。”
万俟晏:“……”感觉哪里不对,她不听,他怎么说出他的‘悲惨’之处,让她心疼?
沈银秋见他沉默,好似沉浸在回忆之中,忙拉着他的手往前走道:“说来我还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万三万童不在,他们去哪里了?我还想问万童关于你口味呢,好像每次我吃什么菜你就吃什么。”
“没有喜欢的菜。”十几年来几乎每天灌药忌口,不能吃的太多了,没吃过也太多,等身体好了之后发现,已经失去了品尝的兴趣,无非就是饱腹的东西。
“怎么可能没有!”沈银秋下意识的反驳,但忽然觉得也不是不可能,初见这人的时候就好像会升天一样,呸呸呸,是不沾人间凡气。她想了想改口道:“没事啊,还有很长时间,你总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
万俟晏颌首,“你喜欢的我都挺喜欢。”
沈银秋:“……”这天没法聊了。她幽幽的看着他,“我们还是说点感兴趣的话题吧。”
“你说。”
“沙嫣和波斯教有什么过节么,你明天跟她一起去全阳教真的没有问题?”
所以绕来绕去还是绕回了原点,万俟晏心里叹了一口气,妥协给沈银秋解答道:“她兄长在七年前被波斯教的法王虐杀了。”
注意,是虐杀。
沈银秋侧目,等着下文。
万俟晏继续道:“如今朝廷和武林都这么忌讳辛子国和波斯教,不止是两国的国力相当,而是七年前,波斯教和辛子国的两方进攻,总之各派的损失很重,朝廷也是不好过,全靠着万俟司徒和现任的陆将军一同出征才保住疆土。而武林则是各派迫不得已才团结一致勉强将波斯教打回去,两败俱伤的结果。”
“那么现在再来一次呢?”沈银秋问道,可以内讧,但在外敌面前,团结是没错的。
万俟晏摸着她的头道:“来不了了,武林各门各派在舅舅手里已经不可能一统,如果想要一统就要找新盟主,而现在全阳教出现了问题,时间不够了,也许、远不止他那个教派有问题。”
“为什么啊?”沈银秋不懂为什么不能一统,靠武力压制不行吗?说来一人之力对上起个门派确实……有点异想天开了,但是为什么不能再次团结!她剖析波斯教的行为,揣测道:“你的意思是,他们也许不止对全阳教出手,其他门派也都插手了?”
“只是猜测,七年前他们直接攻打过来,而七年后显然改变了策略。不管如何,万俟国都是不允许辛子国的人出现。当今圣上都曾放言,一经发现打死算他的。”万俟晏告诉沈银秋道。
打死算皇上的,可以,这很强势,不觉得关系闹的太僵了矛盾反而更深么。
“那我们为何不直接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门派?他们也一定对波斯教深痛恶绝,让他们互相咬不好?”
万俟晏道:“波斯教和辛子国的朝廷一体,波斯教行动了,辛子国也不会歇着,需要先探清楚再想计策。”
沈银秋哦了一声,动荡的年代,事儿真多。
两人赏着并没有花的花池,但至少还能在水面上看见光秃秃的花梗。花池很大,大约有一个三进院子的占地大小,沈银秋觉得这已经不算是花池了,该叫小湖?
这池中央有个亭子衔接着四条不同方向的走道。沈银秋和万俟晏走在其中一个通道上,她踩上边缘半指宽的砖块,小心翼翼的往前。
这通道两旁都没有防护,万俟晏抓着她的手,想让她下来又看她走的认真,只能一路拉着她陪着走。
一路无言,走到尽头亭子的时候,沈银秋才跳下来。
“刚才我想了想,我们出来也有接近半个月了吧,京城里有什么消息吗?关于我们在遇刺之后失踪的事。”
“他们最近都在准备迎接外使,没有什么消息,是想问外祖母或者姨娘的事?”万俟晏看穿她道。
沈银秋低头嗯了声,“侯爷找我们应该是大张旗鼓的找,我娘和祖母舅舅应该都会知道。”
知道了就会担心,她越久不回去,她们就越担心。
万俟晏带她进亭子道,“是我想的不周到,当时走得急。京城里如今还有人盯着,没有消息传来就是好消息。”
沈银秋恍恍惚惚的点头,说的也是,希望没事吧。外祖母年纪大了,她娘被困在沈府受沈金轩的压迫,她挺担心。沈金轩啧,怎么离开之前她没把他们的店铺都给砸了呢?
沈蔺如不是不肯和离么,那就断了他财路,没有银子寸步难行,难道他还敢跟圣上开口?她还有很多办法逼他们沈府妥协都还没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