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银秋暗道糟糕,反拉紧小姑娘的手,跳不掉了的,她冷静的看着那个后门,就算出去之后也不能顺利逃走,但万一呢!都走到这里了,再努力一些踏出这个门又如何!
她拼命的朝前跑着,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迫近的人影。
忽然,沈银秋被人在前头一把抱住,刀剑和衣裳摩擦的细碎声,刀剑入体的闷响,她感觉自己的腰间被抱的很紧。
奔跑的脚步就此停下,她低头看着埋首在自己怀里,嘴角流血的丫头,她也在仰首看着她,眼神依恋像一只找到家的幼崽。
她的嘴唇颤动,沈银秋仿佛听见了她说的是什么——姐姐。
身后的人一把踹开她,沈银秋因为拉着她不放,被带着摔倒在地。
“没、没事的。”沈银秋神色慌张,手忙脚乱的掏出手帕捂住她流血的腹部,分不清是谁的血,她还没有问她为什么要替她挡剑,哽咽道:“求求你,别死。”
内疚感和负罪感快要将她淹没,千水离开的时候她没有看见也看不见,如今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小孩子为了救她而被杀死,这比她当时杀了人还可怕。
“呵,不知天高地厚自己找死。”
沈银秋被人抓着头发拎起来。
头皮的剧痛让沈银秋露出痛苦的神色,她明知道没用却还是求着他道:“救救她,给她止血叫大夫来,你想要多少银子我都可以给你,求你!”
这个时候腹部不停流血的小丫头拼命的爬动起来,握住了抓沈银秋那人的脚。
也许是想让他放开沈银秋,她是舌头被人割去之后就再也说不出话了,可连道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就被抓着沈银秋头发的人一剑穿心。
沈银秋慢慢瞪大眼睛,看着她颤动一下,便再也不动。她的眼睛还看着她,永远失去了色彩,比她第一次来给她送饭之时的灰暗有过而不及。
“血流光了就能止了,不过是一个臭丫头,被割掉舌头也还不安分,嘁。你有平屁银子,也不看老子有没有命花!”杀死小丫头的人啐了一口道。
“你割掉了她的舌头……”沈银秋眼睛微红的盯向他。
“瞪我?再瞪我把你的舌头也割了!”他又抓紧了几分她的秀发,然而沈银秋还沉浸在麻木之中,暂时感觉不到疼痛。
“别动手!人找到就成,快把她敲晕带走,老大说要送去子岭村,他们很快就打到这里来了。”在后面赶来的人呵斥道。
不给人反应的时间,沈银秋被一记手刀给敲晕过去,她最后一眼看着的还是倒在血泊中的小姑娘。
对不起,她还没有说出口的抱歉。
而万俟晏从醉香楼再次赶到此处的时候,这里已经人去楼空,除了死去尸体已经变的冰凉小姑娘,什么都没有找到。
他们都战斗了一夜,京城派来的人不停阻挠,掳走沈银秋的组织也在奋力抵抗,非要抓走沈银秋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如果是为了困住他,也太大费周章了,除了那个女人没有谁会做出这种事!
可并不是那个女人、
他看着那句尸体,忽然上前蹲下抽走她手中血红的手帕,这是……
阿秋的!
青叶也注意到了她的手的问题,很刻意坚持的指着某个方向,还紧紧的握着手帕,“主子,她指着东南方,意有所指。”
“沿东南方而去都经过哪些地方。”万俟晏磨搓着手中的那条手帕阴沉问道。
这种时候,被抓来的俘虏被推出来,他忐忑道:“东南方是去下江南的官道,沿着经过嘉和镇,再远一些就是村子了。”
“什么村、”万俟晏不认为他们会下江南。
“钱塘村,水口村,还有还有,好像还有个最山的子岭村……”
子岭村?沙漠楼要找的孩童不就被带去了那里?他将手帕放回小丫头的手中,合上她的眼睛道,“谢谢。”
万俟晏起身吩咐身边的人道:“安葬好她。”
“是!”
他经过方才回话的俘虏身边,毫不留情的将他斩首。
“备马。”
这夜注定腥风血雨,死了那么多人让洛阳的百姓人心恐慌,他刚翻身上马就见士兵将他们团团包围。
青叶护金等人全部拉上了面罩,主子易容了,他们没有,为了以防万一被人认出来,还是遮住的好。
万俟晏暂时不会和官兵起冲突,他还需要世子的身份。
带领着士兵前来的包围的是一个人高马壮的少将,他手持双锤,一看就很有分量。
“就是你们在我们洛阳闹事,一夜之间竟敢杀了那么多人!我阿卢将军在此,还不束手就擒!”他粗着嗓子,面目严肃,警惕的看着万俟晏一伙。
这些人身上的血腥味可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