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银秋抬头:“久病成医呗。”她再看向万俟晏道,“这应该这两天才倒出来的,李秀花身体不好,还看过大夫。”
万俟晏嗯了声,然后在破烂中看见药炉的碎片,他走过去用棍子扒出来道:“之所以没有发现药炉,看来是被她给打碎了。”
沈银秋也看见了,她叹气问洛就义道:“你们真的确定李秀花是他杀吗?”
洛就义哑口无言,过了一会才道:“你们也不能单靠找出这些就说李秀花是病死的。”
沈银秋耸肩:“你们连她的死因都不知道就跑来抓我们,真是秉着宁误会不放过的信念执行到底啊,若是最后得知李秀花是病死的,就不知道你们衙门的脸往哪搁了。”
“到时候就把你们放了,说句抱歉,有没有什么好丢脸的。配合县衙办案人人有责!”
沈银秋被堵的无言以对,这脸皮很厚心态也很好,无法交流。
三人对着李秀花的院子全方位的检查了一通,因为他们说话的动静,引来隔壁邻里的老阿嬷出来查看。
这是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她白发苍苍,拄着拐杖,满脸皱纹瞳孔浑浊。老人先是看了看万俟晏和沈银秋,再看向洛就义,哑着嗓子问道:“你们是来调查秀花那丫头的事吗?哎,她是个好孩子,我这老太婆都还在她年纪轻轻却去了,你们一定要抓到害她的凶手啊。”
沈银秋看着她落泪,上前几步到她跟前问道:“老人家,这秀花平时的身体好吗?”
“什么?”她似乎听不清沈银秋再说什么。
沈银秋提高声音再问了一遍,老人家还是有些疑惑的样子,洛就义赶紧过来说道:“这是赵婆婆,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他的儿子儿媳都在外面上工,所以白天就只有她在家,你们想问什么还是等她儿子儿媳回来吧。”
他的嗓门大,赵婆婆听清了,回道:“我大儿和春花一回来倒头就睡,鼾声连连的,你们想问什么就问我这个老太婆好了。”
沈银秋纳闷,刚才她的嗓音已经很努力的提高了,怎么洛就义说的老人家就听懂了呢。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跟洛就义道:“你嗓门大,你问问这位赵婆婆,看她知不知道李秀花平时的身体好不好。”
洛就义欣然应允,带着些许的方言口音和赵婆婆说了起来,赵婆婆摇头道:“秀花儿可健康哩,哪有什么毛病,身体不好的是她娘亲。”
沈银秋摇头跟万俟晏小声道:“老人家年纪大了,李秀花咳嗽她应该也听不见。”
万俟晏颌首,“去医馆问问吧。”
洛就义连忙送赵婆婆回屋,又跟上他们道:“你们还要找赵婆婆的儿子儿媳不?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万俟晏说不用。沈银秋道:“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因为我也住在北巷,所以了解的多一些。”
沈银秋长哦了一声,开始沿着街道去找药店,去了三家都说没有给李秀花拿过药。
倒是最后一家的坐诊大夫给他们指明道:“你们再去前边问问,刘老鬼看病只给药方不卖药。来我们这些药店买药的我们都不记名的,看诊才会记名。”
万俟晏跟他道了谢,随着洛就义去找刘老鬼的医馆。
不过这个刘老鬼并没有医馆,只摆着一张桌椅在路边,还跟旁边摊子借了热水泡茶,那么一坐活像个算命的。
他虽年迈双眼却炯炯有神。
万俟晏带着沈银秋在他面前那么一站,他才抬首道:“二位,看病?”
洛就义从后面跟上来,这刘老鬼也不怯,又问了一句,“唷,阿义也来看病?”
沈银秋稍微拉高一些头上戴着的连氅帽,刘老鬼一看就道:“哎呀,小姐你气血虚呀!得好生调理。”
沈银秋暗道,这个老大夫还有几分真本事,她现在每天都在吃着万白配給她的药丸。
洛就义以为他在胡扯,忙打断道:“刘伯,别说笑,我们来是跟你打听住我们巷子那李秀花的事。”
“李秀花?”刘老鬼的眉头一皱,“她出事了?”
洛就义压低声音,“她死了!”
刘老鬼有瞬间的错愕和惋惜,片刻才有些自责道:“果然,是我无能啊。”
沈银秋见有戏,问道:“老先生何出此言?”
刘老鬼看了她一眼,问洛就义:“这两位和你一起来的?”
“是,他们是洛大少让来协助我们查案的。”洛就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