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正事,她思虑道:“娘,他们给我们看的那个账本是真的么?”
“真的,假不了。”刘氏这样说着,语气带上一丝得意。
这丝得意自然不会被沈银秋放过,她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所以他们是真的看上娘的银子,想把这个锅扔到娘身上用来补救?啧真的不要脸到家了!”顿了顿她摇头说:“这本来就是他们的家。”
刘氏凑近沈银秋的耳边说悄悄话,说完不理会沈银秋错愕的神色,笑的更加开怀,绝色的容颜间带上神秘的色彩。
沈银秋真的是被愣住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有些激动道:“娘你!你……”然后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道:“娘,你是怎么办到的?方才还那么肯定的要找证人来?”
刘氏摇头叹气道:“敢做自然能保证到万无一失了,至于怎么做到?还记得她被处罚然后我掌家的那几天?”
话不用说明,沈银秋已经有些崇拜这个被人说成草包的娘亲了。埋下计谋,时隔那么久,杀伤力还挺大。
二十万两……她也凑不出来,据她的观察,张氏的底子也不厚,所以这回……看他们怎么想办法填咯,不过顶多也就会让他们元气大伤一会。
刘氏摸了摸沈银秋的脑袋道:“如果你想练手的话,可以隐瞒身份用我给你的银子开几家店铺。”
“然后专门打压……嘿嘿嘿。”沈银秋自然一点就通,然而她很痛心的是她在做生意这方面并没有什么天赋。更重要的是,再过不久她就要嫁去侯府了,那个时候她还有出去上街的机会?
这样一想,她还真的有些惆怅,无比怀念那个自由的晚上,风雪夜迎着寒流,凌踏屋瓦,肆意长街。平生最新奇最刺激的体验,那就是她一直想要的自由。
刘氏自然发现她突然低落的情绪,也想到了沈银秋快要出嫁不方便开店铺的事,她皱了皱眉头,兴致瞬间低落。
母女俩各回各的院子,沈老太那边的气氛也是极其的压抑,这种压抑自然是针对张氏而言。
本来账本的漏洞就是一件很头疼的事,他们商量好了把锅踢给刘氏,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好了,惹恼了老爷,张氏自己也凶多吉少。
心烦意乱的沈蔺如等来大夫说老夫人身体没有大碍的时候,立马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
他厌倦了这两三个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在他看来张氏和他娘亲锱铢必较,上不得台面,刘诗覃太傲,不肯低头,不为整个相府考虑。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刘诗覃的身家有多少,这次的二十万两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是不是她搞鬼有什么关系,做大事的人自然是先拿出银子把金秋的婚事风光大办了再说。
毕竟金秋婚事过后没几天,沈银秋也要嫁了,嫡女嫁得好,下面的几个庶女自然也可以跟着沾光。
若是被刘诗覃知道沈蔺如内心的想法,她指不定会气恼的多做几下手脚!
张氏被沈老太狠狠的训了一顿,若不是沈金轩在一旁适时的打断,她不知道还得顶着那张红肿的脸跪到什么时候。
沈金轩让沈老太好好休息,然后扶着狼狈的张氏离开了老夫人院子,这才彻底的安静下来。
今天这事沈金轩没有怪张氏,他只怪沈银秋小小年纪就这么的黑,懂得不动声色的在背后网罗证据,按照她当时出事的时间,已经是三个月之前的事,她能忍到现在才挑出来,呵,挺有耐性。
他没有安慰张氏,只将人扶进院子,吩咐身边的丫鬟好好侍候张氏,尽快让她脸颊上的伤痊愈,别影响沈金秋的大事,再跟张氏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张氏看着自家儿子挺拔的背影,不知怎么地突然鼻酸眼热,心里涌起浓重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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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事就跟做梦似的,没有人提起来,三个掌柜因为身居要职的原因,倒是没有什么事。倒是马九这倒霉的家伙被丞相府扣了,他本来就有罪,沈银秋看在他老实配合自己指证张氏的份上,只好在心里默默的同情下。
马九这个人心眼多,歪路子也多,惩罚一下他也好!因为劫财她可以忍,劫色妄想毁人姑娘一生的事,她一想就心里不忿!
可以想象的到马九得知那些事情,沈金轩会给他一个什么下场。
总之自那之后,整个丞相府都没有人再来找沈银秋和刘氏的麻烦,待嫁的沈金秋丝毫不知发生什么事,每天都在一脸幸福和一脸得意中度过,其余的三个庶妹都围着她打转,不管真情还是假意,沈银秋乐的清闲,过的好不悠哉。
一转眼,沈金秋出嫁的日子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