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江彦秋的心中所想,秦晚林是一概不知的。她只是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步的行使着。
江彦秋对她很是大方。时兴的衣裳,首饰,吃食,她还未提,江彦秋就已经吩咐小厮为她采办来了;或是叫了店家来碧溪阁,带了诸多款式,供她挑选。
短短数月,她就积了好多华贵的衣服和首饰,可是钱财还是那么一丢丢。江彦秋作为一个文雅人,是不可能送些阿堵物给他的宠物的。
可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对她的出逃计划是没有任何帮助的。秦晚林心想,要是有机会的话,得找个当铺,把这些东西变成银票最好,方便携带。
这些日子,江彦秋对她的宠爱,她是看在眼里的,可那又怎么样?这也改变不了她是宠物的处境。
可这些入了另一个人的眼,那就变了滋味。对于秦晚林,这些是蜜糖,那么对于另一个人,这一切就都变成了砒霜。江彦秋宠爱秦晚林的一幕幕,就像在她的心上狠狠的扎入了一根刺,并时不时有一双用力的手在搅动这根刺,痛的她是头疼欲裂,肝肠寸断。
这个人就是令书。
在秦晚林没来碧溪阁之前,令书是江彦秋的唯一女人,至少是明面上的唯一。她虽不受宠,但每每江彦秋有需要的时候,她总能分得江彦秋几日的床榻。
但在她向大夫人告密后,她就一直被江彦秋禁足在厢房,不准她出门。
她总想着,等过段时间江彦秋的气消了,她还是能回到他身边的。
可过了一段时间,她的惩罚被取消了,禁足免了,她回到江彦秋身边了,但也仅仅是和令墨干一样的活计,端茶倒水,收拾桌椅之类的。江彦秋极度贴身的活计全都安排给秦晚林了。
更让她刺耳挠心的是,每晚从正房传来的床榻咯吱声。声音虽清浅,但却像砸进她心里一样,她躲在被子里,有时泪水直流,有时又银牙咬断,暗恨不已。
嫉妒像一颗种子,已经种在她的心里,假以时日,一定会开出恶之花。
令书在等待时机。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就到了重阳节。芳水居的陈姨娘派人送来了重阳糕,说是麒麟轩今年刚出的新品,甜香软糯,入口即化,送来给令书姑娘尝尝鲜。
想这陈姨娘为什么单单送令书呢,这里面是有一番缘故的。这陈姨娘出身不高,乃是当地一青楼的小倌,负责吹拉弹唱,尤善琵琶。在一次宴会中,江瑞成多看了她两眼,就被有心的属僚看在眼里,随后就买下送至江府。
江瑞成原本只是欣赏她高超的技法,没想到惹到一番艳福。他本不想收纳,只因他之前的一个妾过身了,大夫人顾眉君本是守正持重,又自恃出身高贵,每每端着架子,实在难以亲近。一次独酌听曲,几杯酒下肚,就糊里糊涂成就了好事,纳了那小倌,成为了江府的陈姨娘。
这陈姨娘出身青楼,惯会调弄风月,扮出温柔小意的模样,很得江瑞成的喜爱,年初又生了一女。江瑞成更是宠爱有加。
大夫人顾眉君自恃身份,不愿与陈姨娘打交道,于是免了她日日定省,由她自去罢了。
可以说,陈姨娘在江府混得是如鱼得水。但她却是个有心计的,虽然目前的日子看似不错,但并非长久,这江府迟早的要落到江彦秋的手里,不如早早与之攀下交情。
她想着,江彦秋身边的令书,是可以一交的。她们原本就是一样,所以打起交道来,更为容易些,什么时兴的吃的,穿的,戴的,都往碧溪阁送上一份,想着将来她有所求的时候,望令书能帮着吹吹枕头风。
令书是个眼皮子浅的,她虽不屑陈姨娘的出身,但对于她送来的礼物还是乐于接受的。
两人就这么不咸不淡的交往着。
这天,小丫头送来重阳糕,令书淡淡的说:“多谢你家姨娘挂念。”然后给了小丫头两个大钱,就打发她出去了。
她无聊的捻着糕片,就是提不起一点点吃的兴致。这段时日,她压根就是睡也睡不着,吃也吃不下,心里像堵着块炭,日夜炙烤着她的心。
“如果秦晚林不在了,那少爷是不是会回到我的身边?”这个想法一旦冒出头,它就再也遏制不住。
令书越想越兴奋,“不行不行,我得想个巧宗,定不能把自己牵扯进去。”
次日一大早,令书就向江彦秋告了假,说是家中哥哥递口信进来,老母亲生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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