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而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两个人四目相对,那一瞬间,安金藏直觉她已经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了。
“金藏君如此好学,婉儿定当好好拜读。”上官婉儿笃定地说着。
而从她见他第一面起,始终都是以平辈相称的。
上官婉儿说完,收下了安金藏给的纸,风姿绰约地从他面前走过了。
弘文馆里的人陆陆续续地散去。
安金藏望着上官婉儿离去的方向,长吁了一口气。
短暂的安心之下是更大的不安。
就好像是一个hard模式的游戏,好不容易完成了一个小任务,但是通关的希望却那么渺茫。
“安大哥,你说她会看吗?她看了会不会……”刚才坐在安金藏旁边的钟离英倩早就看到安金藏把轻软的帛书折进了刚才的纸卷中。
“她当然会看!”回答她的不是安金藏,竟然是一个小孩的声音。
安金藏和钟离英倩不约而同一低头,看到李隆基就站在他们一边,竟然还没有走。
“晕死,你怎么还没走?!”安金藏脱口而出,觉得稍稍放下去一点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而钟离英倩见了慌忙又要行礼,被李隆基阻止了:“好了,不用拘礼了。”
而安金藏觉得自己来了这里,真是有操不完的心:李隆基再怎么聪慧,也是个孩子,这一说出去,让来俊臣知道,万一丧心病狂地对狄仁杰来个先下手为强呢?
安金藏抱着侥幸,心想李隆基说的可能就只是自己交给上官婉儿的“作业”而已,于是试探着问:“临淄王,你怎么知道她会看?”
没想到,李隆基听他管自己叫临淄王,不由得眉头皱了一下,继而对着钟离英倩说:“你们太医署的人说金藏君重伤之后,神志受损了,我还不信,这么看来是真的。”
听到李隆基突然这么说,安金藏有些发懵:“我又说错什么了吗?”
李隆基笑着说:“在乐署,咱们一同排了一出曹操的《度关山》,你说我唱得好,如同阿瞒在世,从那以后,你都叫我‘阿瞒’的。”
“对哦,阿瞒是曹操小名……”安金藏喃喃着,原来他俩一起排过戏?
不过想来也是,李隆基被称为梨园师祖,看来从小就搞创作搞表演了。
自己竟然和李隆基是票友么?
安金藏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五音不全担忧,赶紧蹲下来,看着李隆基:“那好吧,阿瞒,既然咱俩算是朋友,我就直话直说,我给上官婉儿交作业的事情,不管你都看到了什么,和谁都不要说。”
“在乐署的时候,你最不喜欢的就是读书,今日忽然来听讲学,我就知道肯定有古怪。只是你救了我一家性命,我怎会戳穿你?”李隆基背手站着,一本正经地说着。
安金藏看着早熟的李隆基,想起那天夜里钟离英倩说的关于他的生母窦德妃失踪的事情,忽然起了恻隐之心,不顾身份地拍了拍李隆基的肩膀:“等我办完事回乐署找你玩儿。”
但是李隆基却嘴角一扬:“只恐怕,今天你把东西给了才人,你就回不了乐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