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来,对皇帝言道:“圣上,走吧,他痴呆了,什么都不知道,让这个傻子自己玩吧。”
皇帝看到皇叔眼中的不忍,正要说什么,公叔协似乎害怕什么,低声言道:“这个傻子毕竟是先帝的骨肉,圣上,我一定会看好他。”
皇帝点了点头,梁兴奴言道:“皇叔,我们先走了。”
驱马慢行,皇帝心痛言道:“师傅,震麟痴愚,就是从宗狱中释放出来,也无心智去兴风作浪了!关押了十六年了,震麟的那些附从都烟消云散了。”
“圣上,‘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臣五岁时,父母双亡,是兄嫂每日起早贪黑的劳作,才让臣识字读书,兄嫂的大恩,对臣来说,就是死也无以回报,可臣也不敢因私废公啊!”梁兴奴小心的劝慰,“前朝十三任王子观,人称‘和事天子’,性柔慈,行宽容,他的弟弟有篡位野心,虽被发现,他竟不忍惩罚,只是独自垂泪。等他驾崩后,继任者雍丁无法控制这些无法无天的王室,王室贵族不尊王令,目无法纪,相互争斗,致使国内遭难,而雍丁也被贵族放逐而死。释放成遂,还请圣上三思,且不可为求心安而祸乱天下!”
皇帝点头,正色言道:“师傅说的对,‘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原隰裒矣,兄弟求矣。’朕也知道师傅的兄长曾有事求过你,却被你拒绝了。”
“哎……”梁兴奴微微叹息,“这件事让家兄久久不能忘怀,我的侄子允常因为臣不能枉法,还在常扬牢狱。圣上,不要忘记,‘丧乱既平,既安且宁。虽有兄弟,不如友生?’此事处理不好,伤及的恐怕不单单是兄弟亲情了,可能会伤及天下的。成遂被释放后,野心已失,难有作为,可是难保不会有人利用他来做文章,扯大旗,有时候,一个人的招牌比一个人的能力要好用的多。”
“朕知道,只是于心不忍,震麟母亲也在凄凉中离世。若能照顾,还是要照顾兄弟之情,你侄子的事,朕会让辅国周旋,让他们把令侄无罪释放。”
梁兴奴连连摆手,“圣上,万万不可,我这个侄子,仪仗臣的地位,横行乡里,多有不法,当地郡守判的没错,该让这小子吃吃苦头,这样对他也好,让他有所收敛。不忍胞弟如此,这是圣上仁爱,可帝王,怎能凭亲情来处理国务?人说,自古无情帝王家!为何无情?因皇帝身系天下,一旦处理不慎,可会祸乱天下。就说前朝阳甲,可谓武功盛极,但在国储上,几乎误了太子亶泰,若不是“神算子”太卜巳叔然拨乱反正,几乎断送江山,我朝先帝襄仲,不知约束皇弟,让其抢夺皇位,若不是太子崇阶有雄武之才,岂能再开正统,还有……”
皇帝轻抬马鞭,打断梁兴奴的劝谏,“朕懂师傅的意思,此事朕会好好斟酌的,不会冒然释放震麟。今日朕才知道为何师傅能坐稳朝堂,做人做事,无愧于天地,若我们皇领官员都如同师傅一样,何愁天下不能大治。”
梁兴奴笑道:“圣上挂念皇弟,以后多来宗狱看看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