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
金武章点头,“原来我们河间复国,是中行昚的功劳啊。”
师傅言道:“大败之后,云中痛定思痛,知道被中行昚戏耍,便要复仇。三兄弟重新结盟,联合夫余,决定灭亡河间!大军聚集到马成堡下,内部空虚。这让中行昚抓住了机会,趁机离间,支持老大,让他抓住机会夺位。”
任公明十分好奇,“师傅,中行昚如何离间他们兄弟的?”
“此人鬼才,谋略岂是我们能猜度的。”师傅捋着胡须,“中行昚令人劫掠汗王手下,将战利品当做求和的礼物送给了老大,让其退兵。老大不知这些礼物的来源,便随意将这些礼物赏赐给手下,你们说,这会是什么结果?”
任破奴想了想,“中行昚会让汗王知道这个消息,汗王肯定以为是自己的大兄偷偷劫掠了自己部落,必然大怒,这样就能离间他们兄弟了。”
“不错!”师傅满意的笑道,“见到兄弟翻脸,中行昚找到老大,与其结盟。老大知道即将到来的危险,抢先下手,夺了央狄城,自立为王!汗王岂能容他,马上解除马成堡之围,誓要夺回王位,这二虎相争,肯定对河间有利。”
任公明赞叹,“真不愧是鬼才,不费一兵一卒,靠着几份礼物,就能让马成堡之围自解,趁着云中内斗,河间就能联合海真,全力进攻夫余了!”
“若是就做到这一步,中行昚就不是鬼才了!”师傅摆摆手,“他知道汗王兵力强大,老大很快就会失败,所以,布下疑兵,佯攻夫余,让夫余不敢轻动。趁此机会,主力弃马成堡不顾,冒险支援老大,两军前后夹击,大胜汗王。”
“果然是鬼才,云中败亡,那么夫余自退。”主父元禁不住赞叹道。
“做到这一步,就是不世人杰了,可他是鬼才啊!做事每每出人意表,有鬼神不测之能。”看着四名弟子,有意考校,“如此局面,你们如何去做?”
任公明言道:“若是我,就联合老大,攻击夫余,将其肢解了。”
师傅不置可否,转头问主父元,“你那?如何去做。”
主父元凝思片刻,小心言道:“弟子斗胆猜想,夫余不足虑,若想求百年大局,应该继续和云中作战,将其彻底打倒。”
“好!有此见解,算是学到了政略精髓。”师傅击掌称赞,“公元,你仁智通明,以后做事,要握大局,而不是局部,着眼长远,而不是眼前,你说得很对,要将你的敌人彻底打倒,绝不给他们如何喘息的机会!”
“中行昚如何做的?”任破奴抑制不住好奇心。
“分而制之,围攻汗王时,偷偷留出缺口,将汗王的儿子坚图放走。”
任公明宁死片刻,很是不解,“师傅,任凭中行昚如此行事而不自觉,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这云中君臣上下也太不济了吧!”
师傅言道:“弓在弦上,不得不发!老大成为新汗王,岂能放过自己的侄子?坚图除了死战,可有其他的道路可走?势成水火,岂能相饶?河间转而扶持弱者坚图,坚图最后艰难获胜。可他却对河间充满了怨恨,转头就攻击河间,却不想在进军路上,被长妖湖的螣蛇所杀。”说到这里,喟然长叹:“天意啊!云中的杀戮太重,多少冤魂都在诅咒这个汗国,上天听到了这些冤魂的诅咒了吧!”
“坚图死后,随之是三十年的大空位时代,草原彻底陷入混乱。央狄城的王座上,不知更换了多少汗王!河间趁此,致力于内政,中行昚才策谋略,无出其右,却忧劳过度,死时不到五十。公上见其遗容枯瘦,失声痛哭,亲作祭文。”说到这里,师傅眼中似有泪花,“‘孤与汝阻险艰难,皆共罹之,上君元机孤映,见事无滞,机不虚发,算无遗策,终成孤之基业,追念之感深,何意卒尔失之,奈何!奈何!悲痛孤心!’,国主为之抬棺,并封河间君,可谓荣誉无加。”
“一言之辩,重于九鼎之宝;三寸之舌,强于百万之师,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真是世之奇士啊!”主父元衷心的赞叹,“弟子怎么没听到有中行昚的后人在朝为官啊!依中行昚的文治武功,一定让家族大放光彩的。”
“中行昚在云中时,笑谈自己相助汗王,怕被中土不容,而汗王也击掌为誓,若是中行昚落难,可到云中逃难。”师傅摇头苦笑,“谁也没有想到,一语成谶啊!可能杀伐太重,不得天佑,他的后人被族诛了,中行家族真就沦落到了云中,在仇家羽翼下寻求庇护。云中对中行昚有无尽的怨恨,也有无尽的仰慕,在他们眼中,中行昚即是魔鬼,也是天神,交错之下,他们还真就接纳了中行家族。”
听闻结局如此,众人连连叹息,金武章气愤言道:“无道昏君!”
师傅摆了摆手,势欲作罢,“也许是中行昚所为,也有悖于天理吧!他的谋略,虽对河间大益,却让云中尸骸遍野,云中也有冤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