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不二,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孤家想,还是等公帅安顿好梁国上下,罗廷圭统领的龙武卫会暗地里做好准备,再让宸卫护你入城,以备万全。孤家会和父皇解释,说你伤心过度,调养两日再出发。”
公羊错表情阴晴不定,最后点头,“臣听太子的。”
整个大梁城沉浸在悲痛之中,临街的门窗,都贴上了白纸。公府处处悬挂着白色幔帐,被冬日的瑟瑟冷风吹起,更显悲哀肃穆。
正阳殿中,梁国上下官员正在翘首等待着君侯的归来。
皋相面色焦急,催促手下,“去看看君侯到了哪里。”
公师都言道:“皋相切莫着急,君侯听闻先公去世,骤然之下,伤心过度,身体不适,无法承受颠簸之苦,在路上多耽搁两日。”
“君侯十六了,先公最终也没能见君侯最后一面。”皋相心如刀割,泪如雨下,呜咽言道:“都怪我啊!我那时年轻,不知轻重,当时得病的是我就好了。”
“皋相切莫伤心,造化弄人而已!”公师都安抚着老人。
“皋相,君侯回来了!”有人提醒皋相,做好接驾准备。
十名宸卫保护下的公羊错身披重孝,面色悲戚冷峻,径直进入停放梓宫的正殿,流着眼泪言道:“皋相,我想瞻仰君父最后的遗容。”
皋相梁出言阻止,“不可,先君有过交代,不让君侯观瞻。”
听到皋相梁阻拦,公羊错惊愕不已,可想到这个老人的权势,强压怒火,悲伤言道:“十六年了,我从未见过君父,难道这点心愿都不可满足?”
“君侯,不是老臣不让你看,只是……”皋相很是为难。
“父亲,还是让君侯看吧!”皋仁本敏锐的觉察到公羊错压抑的愤怒。
“父子之情,人伦之大,不能割舍,还是让君侯看看吧。”众人见皋相如此阻拦,不合人伦大道,暗暗怀疑先公死的蹊跷,说不定有见不得人的阴谋。
还要坚持的皋相见到周围投来冷漠和质疑的目光,隐约猜知大家所想,对着先君的棺木三叩首,沉重的叹息一声,无奈的命人将封存的木棺开启。
随着厚重的棺木被抬走,众人看到躺在棺材中的先君公羊祜。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脸上竟然带着楠木面具!所有的人见此,脸上都呈现愤怒。
流言不错,先公就是被皋相毒死的!要不然不会将面孔遮掩起来。
皋相流着泪,“君侯,先君绝不想让你见到,望君侯三思。”
公师都语气不善,“快快打开,我等都想瞻仰先君遗容那!”
公羊错上前,揭开了木雕面具,先君脸上竟还覆盖着一张陈旧的白色手帕,手帕上绣着盘角山羊,做工有些粗糙,众人心中更不明白这是何意。见到丝帕,公羊错似乎想到什么,反而犹豫起来,觉得事情不简单,停步不前。
公师都以为公羊错害怕,跨步上前,猛然揭开白色手帕。
众人马上看到公师都无比惊愕的表情,脸上已无血色,拿着丝帕的双手在剧烈的颤抖,见惯了杀戮的眼睛充满了惊恐的看着棺材中的公羊祜。
众人围上前去,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的脚步都僵硬起来。
一张完全扭曲的面孔!头发掉光,口鼻腐烂到露出了朝天鼻骨。脸颊长满了长长的粉红肉瘤,尖利发黄的牙齿突兀,如同暴饮鲜血的僵尸,面孔发出阵阵恶臭。虽已死亡,但是死者的眼睛却依然张开,恐怖的红色眼球瞪着众人。
所有的人看了第一眼之后,再也不敢看第二眼。
皋相似乎被抽尽了所有的力气,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众人明白为什么先君一直不见君侯了,他怕自己的样子惊吓了儿子,成为以后的噩梦,他想给儿子留下美好的印象。公羊错痛苦的闭上眼睛,口中呢喃:“父亲!父亲!”伸手要给死不瞑目的父亲闭上眼睛。
“绝不能碰。”地上的皋相突然来了力量,急急喊道,箭步上前,赶紧抓住了公羊错的手,喊道:“这是恶疾!君侯,碰不得,碰不得……”
公师都劝道:“让君侯稍歇,快,给先君闭上棺椁!”
皋相将地上的手帕捡了起来,“千万别忘记了丝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