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嗤走了,我的谎言也被揭穿了……
凌小曦怔怔地坐在地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然后,悲伤和绝望慢慢地涌上来,有那么一会儿,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继续活下去究竟是为了什么。好半天,她才全身无力地站起,扶着桌子坐了下来。
“圣女艾琪可!”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粗哑的声音。
凌小曦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油灯的灯芯越烧越短,火光变得越来越微弱。
“圣女艾琪可!”过了一会儿,门外的声音又提高了些喊道。凌小曦这才勉强回了一下神,向门外望去。
“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事吗?”她语气呆板地问道。
“圣女艾琪可,奎连黑祭司请您现在过去军议营一趟。”
奎连黑祭司?凌小曦愣了一下,马上变得警惕起来,思维也随之恢复了清晰。
没错,游嗤看穿了我的谎言,这一定和奎连黑祭司有关!
她很想马上把事情搞清楚,但又转念一想,如果奎连黑祭司要当面拆穿她的话,大可以像以往那样直接过来,为什么非得她过去呢?这里面一定有圈套。
于是,她淡淡地说:“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
“可是圣女艾琪可,奎连黑祭司说这件事情非常重要,请您务必一定要过去。他说如果您不过去的话,您……您会后悔的……”
后悔?凌小曦在心中冷笑了一下。看来今天晚上我不出现,奎连黑祭司是不会罢休的,既然自己已经无法逃出黑骁团了,生死也不再重要,我还怕些什么了?想到这里,她站了起来。
“那好,你回去禀报,我马上就过来。”
“是!”
门外的勇士走后,凌小曦深呼吸了一口,整理好头发和衣服,拿起雨伞弯腰走出了营帐。
外面的滂沱大雨依然没有停息的意思,营地周围的火把已经给雨水浇灭了,只看到营帐模模糊糊的黑影,但营地正中最大的营帐却从大门透出了灯光,凌小曦踩着泥泞的地面向大门走去。
凌小曦收起雨伞走进营帐时,守卫马上接了过去,然后就落下门帘退到了门外。
“圣女艾琪可,您过来了——”奎连黑祭司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扯着嘴角弯腰行了个礼。
“奎连黑祭司,已经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呢?”
凌小曦依然站在门口,对他充满了警惕。同时,她的眼角瞥到窗下一个大木箱前,蜷缩着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人。她升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连忙往那儿瞧去,而此时那人也虚弱地微微抬起了头。
那人虽然头发凌乱,全身沾满的泥巴好像刚从泥泽里钻出来一般,但凌小曦还是马上把他认出来了。
“卯池!”凌小曦大吃一惊,失声喊道。
卯池努力张开干裂的嘴唇,轻轻动了一下,好像要跟凌小曦传达什么意思,却突然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又蜷缩了起来。
一股怒气从凌小曦的胸腔涌上来,她狠狠地望向了奎连黑祭司,“奎连黑祭司,你到底对他做了些什么?!”
“圣女艾琪可,你认识这个人?”奎连黑祭司假惺惺地问,嘴角又扯动了一下。
“他是我在塞木司部落认识的朋友。你马上放了他!”
“那真是太可惜了——”奎连黑祭司说着瞥了卯池一眼,“他是黑骁团的叛徒,黑骁团是绝对不允许出现叛徒的——”
“他怎么会是叛徒?!”凌小曦大声质问,“他在战场上拼死战斗,已经失去了一条腿,这样的勇士都是叛徒吗?!”
“但英雄也有糊涂的时候——”奎连黑祭司摇晃着脑袋,把黑垢深入皱纹的的手伸进长袍里。很快,他就把那只硕大的手在凌小曦面前摊开了。
凌小曦向他的手心瞟了一眼,心马上咯噔地猛跳了一下。虽然灯光并不明亮,但从那些介物的色泽分辨,正是她打开意念门所缺的最后的介物——“磷鼓”和“石榔芽”!
“圣女艾琪可,你一定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对吧?”
“我……不知道!”
“嗯,除了这些,你一定还需要杲片股——术叩——哧石——乌臼——还有黉谷刺,对不对——”奎连黑祭司语气毫无起伏地罗列着,但脸上却浮出了胜利的笑容。
凌小曦虽然很想让自己镇定下来,但还是难以掩饰脸上震惊的表情。
奎连黑祭司慢慢收起了笑容,直勾勾地盯住了凌小曦的眼睛,一股寒意随之从她的后背直往上涌。但她并没有躲开,而是倔强地强迫自己抵抗这威胁的目光。
突然,奎连黑祭司放声大笑起来,刺耳的笑声冲破嘈杂的雨声笼罩在整个帐篷里,好像一头野兽在垂死的猎物前亢奋地嘶叫。
凌小曦觉得自己的毛孔在扩张,头发也竖起来了。就在她几乎无法忍受的时候,笑声嘎然而止,然而他脸上的神情却变得更加阴森了。奎连黑祭司缩了缩脖子,一边慢吞吞地把介物收回长袍里,一边又把阴险的目光投到了凌小曦上。
“圣女艾琪可,如果奎连没有猜错的话,酉长已经把《遁门阵法》交给你了,对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凌小曦马上否认,她以为奎连黑祭司接着会逼她交出《遁门阵法》,然而出乎她的意料,奎连黑祭司只是很不在意地笑了。
“没关系,你现在不承认也没关系,这本该属于我的书,不管在哪里都会属于我……圣女艾琪可,当酉长把这本书交给你的时候,他一定想不到,这本书最初就是出自我奎连之手吧……”
在凌小曦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讶的同时,奎连黑祭司却露出得意的神情。
他顿了顿,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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