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凌小曦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仍然在祭坛上,但祭坛上已经空无一人了。疼痛已经消失,身体感到从来没有的轻松和舒畅。她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如浮在空中一般。
“难道我已经死了?”她吓了一跳,马上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果然一点儿也没有痛感。
“我真的就这样死了?”她沮丧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被大雾笼罩,祭坛以外白茫茫一片,而祭坛上,鲜红色的诺尼石仍然卷着无数个细小的漩涡,幽幽地发出红光。
“我既然死了,怎么还会在祭坛上呢?难道是因为这块石头?”她疑惑地走过去,伸出手,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吸了进去。穿过一片虚无的空间,她落在了一片软绵绵的草地上。
凌小曦回过神,发现前方不远处一位身材窈窕的白衣少女正背向她站在草地上。
难道这里就是人死后去的地方?但人死后不是应该看到自己的亲人吗?那个少女跟我又是什么关系呢?凌小曦疑惑地想,向那个少女喊道:“你好!”
然而白衣少女只是微微侧了一下脸,并没有回答。
凌小曦看不到她的脸,于是向她走去,可是她见凌小曦走来,便转身往前走。不知道为什么,如果在以往,凌小曦一定不会继续追的,但这时她的心中好像总有个声音在提醒她,让她一定要跟着少女的脚步。
穿过盛开着野花的草地,凌小曦来到了一座美丽的庄园,一座手捧花篮的少女的雕像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总觉得这雕像似曾相识,但又说不出在哪儿见过。
白衣少女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沿着平整的石板路向一座高大华丽的房子走去,路旁种满了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奇花异草。
走上房子的石阶,是一条宽敞的观景走廊,走廊高大的石柱上刻满了精美的浮雕。
凌小曦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一边紧跟在少女的后面。少女带着她穿过走廊,又穿过一片果林,然后来到了一个小院子门口。
少女推开门,走到一棵闪着银光的奇特大树前停了下来。
“这不是祁祥树吗?难道这里就是祁堇石房?”凌小曦惊呼道。
少女仍然背对着她,虽然她看不到少女的任何表情,但她还是可以感受少女微微怔了一下。随后少女的手轻轻一扬,鲜红色的果子从树上掉落下来,浮在了半空。过了片刻,果子慢慢向她飘来,凌小曦伸出手向抓住它们,想不到果子却突然串成一串,“簌”地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这是什么?”凌小曦惊讶地问道,少女却突然消失了。
周围的景物好像溶化了一样,凌小曦又重新回到了祭坛上,但手上却戴着一串祁祥果串。诺尼石的细小漩涡已经消失,又重新恢复了混沌的鲜红色。
“为什么会这样……”凌小曦疑惑地自言自语,把手放在诺尼石上,但诺尼石冷冰冰的,再没有出现任何漩涡。
突然,祭坛外白色的浓雾慢慢向她涌来,遮盖了所有景物。
她没有恐惧,没有惊慌,而是任由浓雾把她包围。一丝丝的暖流好像通过她的毛孔渗进了体内,在她的身体里慢慢地流动,她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随后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凌小曦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
我在哪儿?还在祭坛上吗?她眨了眨眼睛,终于看清了头顶上的帷幕,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睡在了床上。
她马上把手举到眼前,发现并没有祁祥果串,然后又微微转过头,看到洛琳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我没死,只是做了一场梦……”
房间内的灯光柔和,周围也很安静,似乎已经是深夜了。她朝窗口的方向望去,却发现成越正背对着她站在窗前。
“成越?”她轻声说。
成越怔了一下,马上转过身,随后笑容在他脸上荡开了,他大步流星地向她走来。
凌小曦刚用手肘撑起想坐好,成越就已经将她拥入了怀中。
“小曦,你终于醒了……”他的脸紧贴着她的发丝,激动的声音似乎还有点哽咽。
“对不起,我又令你担心了……”凌小曦被他紧紧地抱着,在梦中虚空的感觉慢慢变得温暖而真实。
“那你答应我,以后不准再这样了……”
“你怎么了?不就是晕了一下吗?”
“小曦,你醒了!”后面突然传来了洛琳兴奋的声音,凌小曦一惊,连忙把成越推开,脸上顿时感到火辣辣的,成越也尴尬地坐好,然后装着如无其事地站了起来。
“对……对不起……我太高兴了……对不起……”洛琳也觉得自己太鲁莽了,显得很不好意思,“对了,小曦,你要喝水吗?”她连忙转身拿起水壶。
凌小曦尴尬地笑笑,望了望窗外漆黑的天空,发现窗楣上的椠石还差两颗就全部亮起来了。
“我又从早上一直睡到深夜了……”
“才不是呢,你已经睡了三天了!”洛琳马上纠正说。
“什么?我睡了三天?”
“正确来说,你是昏迷了三天……”洛琳把热水递给了她,“你不知道,这三天沛邯库无论用什么方法,你都没有一点儿反应,我们都被你吓坏了,真怕你醒不过来呢……”她说着,眼圈有点泛红了。
“对不起,洛琳,让你们这么担心……这几天你辛苦了……”
“我不辛苦,辛苦的是白骁弈,他这几天一直都守在这里,寸步不离,还有沛邯库,每天几次地过来看你,想各种的办法。对了,小曦,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我现在感觉很好,而且从来都没试过像现在这样感觉……”
洛琳忍不住笑了,望向成越。
糟糕,她想到哪里去了?凌小曦的脸又一阵通红,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现在感觉很轻松,不像是你们口中大病初醒的样子……我想应该是睡了三天的缘故吧……”
洛琳笑道:“好了,你没事就好。对了,座前祭司吩咐过,你一醒就马上禀告她,还有沛邯库也很担心你,既然你醒了,我现在就去通知他们了。”她说完向成越行过礼,就急匆匆地走向门外了。
洛琳走后,成越坐到凌小曦的床边,把她鬓角的头发撩到耳后,仔细地端详着她。凌小曦脸红了,马上低下头,却发现自己已经换了衣服。
“我这衣服……”
“是洛琳帮你换的,”他笑着说,“你回来的时候身体冷冰冰的,却全身都是汗,衣服也湿透了,大家都吓得手忙脚乱,洛琳也快吓哭了。”
凌小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却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心又猛烈地跳动起来。她盯着成越的眼睛,紧张地问道:“成越,告诉我,灵殷大典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他摇了摇头,凌小曦的心一沉,好像被扔进了一个冰窟窿。
成越却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这傻瓜,你觉得你在祭坛上闹了这么一出,仪式还可以继续下去吗?”
“所以……”凌小曦的表情从失望变成了吃惊,“灵殷大典被我搞砸了?”
“也不算。”成越的脸上依然带着笑意,“小曦,你有没有留意到诺尼石最后的变化?”
“你指的是那些小漩涡吗?”
“对,虽然这次灵殷祭典没有找出引路者,但诺尼石的变化还是令三位大祭司感到很欣慰。诺尼石的神秘力量可以与圣女艾琦可的意念相通,大祭司们相信,引路者之所以能够找到圣女艾琦可,是因为他的意念在某些方面能够和圣女产生共鸣,所以他也可以使诺尼石产生一些共鸣……”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漩涡就是共鸣了?”
“是共鸣的前奏,所以大祭司们断定,在你们当中有真正的引路者……”
“原来我还没有被淘汰出局……”凌小曦松了一口气,“但仪式已经中断了,现在怎样才能知道谁是真正的引路者呢?”
“所以必须要在诺尼石前再进行一次仪式。你呀,记得好好休息,别又在最后关头出什么岔子了,我可不想再搬你回来……”
凌小曦瞟了他一眼,“你不带我回来,自然会有人带我回来,下次就不用劳烦你了。”
成越却开心地笑了起来,“我想经过这一次,除了我,没有谁敢把你带回来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凌小曦警惕地看着他,他却耸耸肩把脸转开了,嘴边还忍不住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
凌小曦嘀咕着,也转脸望向窗外,发现挂在窗边那串白皑果还在,这让她突然想起祁祥果。
“对了,成越,你还记得我来神庙的第一天,曾经给过你一个浅红色的白皑果吗?”
“当然记得,怎么了?”
“它还在你那里吗?”
成越犹豫了一下,“它现在在珋霏那里……”
“你把它送给珋霏了?!”凌小曦诧异地看着他。
成越露出了一丝坏笑,“怎么,不高兴了?”
凌小曦想反驳,却看到他得意的样子,撇了撇嘴转过了头。
成越伸手搓了搓她的头发,笑着说:“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珋霏没有告诉你这果子是什么吗?”
成越看着她充满醋意的样子,笑道:“当然有,所以如果你不喜欢,我迟些让她把果子还给你……”
“不要!”凌小曦马上说,“我拿娄枭圣果有什么用?我又不是祭司,还是放在她那里吧,起码不会浪费……”
“你真的不要了?”
“就当是我送给她的礼物吧。”
成越笑着说:“其实我也没有把祁祥果送给她,只是让她帮忙查一下这果子的来头。不过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替珋霏谢谢你的礼物了。小曦,你觉得娄枭圣果在这个时候重现,意味着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
“沛麟没告诉你吗?”他又露出一丝挑衅的坏笑。
凌小曦瞟了他一眼,故意气他说:“沛麟告诉我,圣果重现是因为妖孽出世,在我身边就有一个……”
成越眯缝了一下眼睛,突然把手撑在她两旁向她靠去,凌小曦慌了,“你……你又想干什么……”
“我是想告诉你……”他在她耳边说,“座前祭司很快就到了,你需要梳洗一下吗?”
“噢,对——”凌小曦想到自己蓬头垢面的样子,连忙推开他,掀开被子下了床。
“小曦,你的反应可比之前快多了!”成越有趣地看着她,调侃说。
“还不是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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