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分析得很对。”
邹场长坐下来,给他倒了杯茶,笑道,“你小子能从一张合照看透深层次的博弈,看来这么多年的基层锻炼很有效果。”
孙建平脸一红,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现在怀有李东升这种想法的人有很多,当然我们并不能武断的说他们的想法是对还是错,毕竟大家的出发点都是把工作做好,把乡亲们的生活搞上去……”
邹场长说到这,感觉有些不妥,就停顿了一下,“新上来的这位领导非常有魄力,而且很有大局观念,我看上头的意思是想让他总览全局,要来一次翻天覆地的大改变,但这就像一个大力士想要硬生生拽住一辆高速行驶的火车,把它别到别的轨道上去,阻力和难度可见一斑!”
“可现在的情况并不尽如人意……”孙建平叹了口气,“前阵子我们屯子又来了好几伙关内逃荒的流民。”
“这就要看他的决心了。”邹场长也是无奈叹息,“咱们毕竟都是小人物,能管好自己这摊不出乱子就已经很难得了,哪还有闲心去掺和国家大事?”
“叔你的意思是……”
邹场长比划了一下脖子,哈哈一笑,“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倒是挺佩服他的勇气,拿自己的前途去赌。”
“这就叫富贵险中求,我看这时局要大变了……算了不说这些,这是我去南方开会的时候给你女儿买的,拿回去给孩子玩吧!”
孙建平接过来一看,是一个绿色的铁皮青蛙,里面有发条,拧上之后小青蛙就一蹦一蹦的往前跑,看上去蛮好玩的。
“我先代我闺女谢过您了!”
“净瞎客气,吃饭没走陪我去食堂喝两盅,等会再跟我去大坝上看一看!”
“嗯!”
孙建平跟着他去食堂蹭了顿饭,然后赶着马车,和邹场长来到前几年修好的嫩江大堤上,但见大江滚滚东流,一部分江水经过分流的渠道,缓缓沿着被束缚的江堤缓缓流入纳河农场的稻田里,灌溉着饥渴的土地。
“叔,今年是武开江,可能要旱,你们一定要多存一些水。”
孙建平忽然想起这件事,给他提了个醒。
“放心放心,我早在南边那个大坑里存了五百万立方米的水,应该能够用上一阵子。”邹场长虽然不太相信这些农谚俗语,但想来多储备一些水也不过举手之劳,笑着点点头。
“五百万方根本不够。”孙建平摇摇头,“我已经下令将太平山水库的库容提到设计库容的百分之九十五,如果过阵子还不下雨,我就把库容提到百分之一百。”
“你存那么多水,对大坝的安全会不会造成影响?”
邹场长有些担忧。
“没事,我自己修的大坝,质量咋样我心里有数。”孙建平瞅瞅天色不早,“叔你先忙着吧,我得抓紧赶回去了,我闺女八成在家等着盼着这個小玩具呢!”
他掏出小铁青蛙摆弄一下,邹场长一笑,“改天抱她过来,让我看看!”
“好的!”
说完他赶着乌龙马,沿着机耕道一路向西,直奔二马架而去。
夕阳下,马车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邹场长摸着下巴看着这个远去的小伙子,忽然想起一件事!
干!
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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